药圃的竹篱笆外,几株晚桂正酝酿着花苞,细碎的金蕊藏在叶间,风过时便漏出些微甜香。苏糖霜把最后一口清粥喂进李煜杰嘴里,指尖被他用牙齿轻轻蹭了下,像只没断奶的小兽在撒娇。
“苍木前辈说你明天就能拆绷带了。”她抽回手,替他理了理散在额前的碎发,那发丝上还沾着点星辰砂的微光,是上次在星船舷边蹭到的,洗了好几遍都没褪干净。
李煜杰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情锁的金光透过衣襟漫出来,在她手背上投下圈暖融融的光晕,“你听,它在跟你打招呼呢。”他故意压低声音,奶气的嗓音里裹着点狡黠,“它说天天看你喂我喝粥,早就想跟你亲近亲近。”
苏糖霜被他说得脸红,刚要抽手,就见雷啸天扛着个大药篓从篱笆外走进来,紫电在他肩头窜了窜,把几片飘落的桂花瓣劈成了碎末。“小兔崽子又在耍流氓!”他把药篓往石桌上一墩,里面的灵草晃出清冽的香气,“苍木老头让我采的凝神草,说煮成汤给你灌下去,能让你少犯点浑。”
苍木老怪的常春藤跟着缠上篱笆,藤叶间露出个脑袋,杖头在地上敲了敲:“情锁震荡最忌心神不宁,你再招惹糖霜,我就往你药汤里加苦胆草。”他顿了顿,常春藤突然卷出颗红透的果子,“这是蛮荒森林的‘同心果’,你们俩分着吃,能让灵力更契合。”
冰玄子抱着个玉罐从回廊走来,罐口飘出淡淡的酒香。他小腿上的绷带已经拆了,只留下道浅淡的疤痕,像被月光吻过的痕迹。“阿蛮吵着要喝桂花酿,我从窖里翻出坛十年的。”他把玉罐放在石桌上,冰晶指尖在罐口一抹,酒香突然变得浓郁,“顺便带了点冰泉,镇着喝更爽口。”
李煜杰眼睛一亮,刚要伸手去够玉罐,就被苏糖霜按住手背。“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喝酒。”她拿起那颗同心果,用银簪轻轻划开,里面的果肉红得像熔浆,渗出的汁液滴在石桌上,竟开出朵小小的茉莉花纹。
“就喝一小口。”李煜杰拽着她的袖子晃了晃,娃娃脸上的表情可怜兮兮的,“你看雷前辈都在偷偷咽口水呢。”
雷啸天刚灌了口酿,闻言差点喷出来,紫电在他鼻尖炸了个响:“老子那是在品酒!品酒懂不懂?”他把空碗往桌上一放,突然往李煜杰碗里倒了点,“就一口,喝多了老子打断你的腿。”
苏糖霜无奈地摇摇头,把半颗同心果递到李煜杰嘴边。果肉入口即化,清甜里带着点微麻,顺着喉咙滑下去,竟在丹田处化作两股暖流,一股是她的茉莉灵力,一股是他的星辰火,缠在一起像对交颈的鸾鸟。
“烫。”李煜杰咂咂嘴,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丹田处,“你看,它们在跳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