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魂亭的竹影在月光下摇晃，阿木蹲在亭柱旁，指尖抚过"夏一天"三个字。雷蝙蝠崽蜷在他肩头打盹，金红雷光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在字痕里投下细碎的光斑。
"阿木长老，该去巡夜了。"石阶下传来个清脆的声音，阿清提着盏银蝶灯站在那里，蛊虫罐在腰间轻轻晃动，罐内的蛊虫已长出半透明的翅膀，翅膀上印着小小的星纹。她身后跟着石头，手里的小铁锤被月光镀上层银辉，锤头的混沌之火痕迹在夜里微微发亮。
阿木站起身，拍了拍沾着露水的衣袍："走吧，今天该去祭坛旧址看看了。"
三人踏着月光往无回谷方向走，沿途的双生花在夜里散发着淡淡荧光，花瓣上的星纹像无数只眼睛，安静地注视着他们。石头突然指着路边的竹林："长老你看，莫邪师姐打的那些竹片，晚上会发光呢！"
竹林里的竹片果然泛着微光，每片竹片上都刻着个名字，正是当年牺牲的弟子。阿清凑近看了看，蛊虫罐突然轻轻震动，罐内的蛊虫朝着刻着"林清婉"的竹片探头，翅膀上的星纹与竹片上的星纹隐隐共鸣。
"它们好像认识师姐。"阿清轻声说，指尖刚碰到竹片，竹片突然射出道微光，在她掌心凝成个小小的银蝶印记。
阿木看着那印记，眼底闪过温柔："是师姐在认你呢。"
到了祭坛旧址，当年的碎石已被新长出的青草覆盖，只有中央那块嵌着破风剑残片的冰墙还在，冰墙表面结着层永不融化的薄冰，冰里封存着无数光点——正是上次净化噬灵体时残留的灵力。
石头举起小铁锤轻轻敲了敲冰墙，冰墙突然泛起涟漪，映出夏一天当年的身影：白袍染血，红玛瑙剑穗在风中飘动，正对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孩笑。"那是长老你！"石头指着冰墙里的小孩，眼睛亮晶晶的。
阿木的耳朵微微发烫："别乱说，当年我可比他高。"话虽如此，指尖却忍不住碰了碰冰墙，冰里的夏一天突然转过头，对着他眨了眨眼，身影渐渐消散在冰纹里。
远处突然传来阵银铃声，阿绣提着盏灯走来，灯架上挂着她新绣的银蝶灯，灯光透过蝶翅，在地上投下无数游动的光斑。"李诗瑶师傅让我送些安神香来，"她把香盒递给阿木，"她说祭坛这边的灵力波动有点异常，让我们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