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辰眉眼上挑，自然地打开话题：“刚健过身？”
佑廷浅笑，不接少辰的话，问道：“喝点什么？”
少辰看看佑廷手里把玩的紫色水晶杯，脑海里不由想起子灵的如花笑颜。
走神几秒，他轻声道：“和你一样……”
佑廷垂目，坐起身，拿起客用紫砂杯，倒入一直温在煮茶器里的陈年白茶，递给少辰。
“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战事快结束了？”
少辰接过紫砂杯，放在微凉的唇边轻抿，眼神忽闪：“我刚从丑国复命回来，没和其他人联系。至于战事……要结束，没那么快。鱿鱼国不会轻易放弃印加国的土地。”
少辰的话，彻底表明自己的立场——他帮的是丑国。
佑廷笑意很淡，心里唏嘘一声：彻底的摊牌，挺好……我们之间除了灵儿，原来还真有不同的敌对立场。兄弟情，真的到了头？
沉默片刻，少辰开了口，带着歉意：“在大油区，拿枪对着你的事……”
“不用解释！”佑廷轻声打断，“换做是我，也会那样做！于公，你怀疑我支持胡斯武装，袭击丑国航母；于私，你我都执着地爱着她……”
“呵！”少辰苦涩地笑笑，再入口的茶，苦味儿充斥着整个胸腔：的确！只是因为灵儿，我和阿廷之间，早就不可能在做兄弟。在大油区，也是因为灵儿，我对他真的动了杀心……现在来道歉，太假惺惺……
佑廷打开雪茄盒，拿出两支纪念版高希霸，用雪茄剪，优雅熟练地剪出“十字花”，递给少辰，点上。
再起身从小酒柜里拿出芝华士XO和两只酒杯，倒上酒。
少辰眼底翻涌莫名的情绪，松开领带，一杯烈酒下肚，不知从哪再开口。
佑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沉声道：“阿辰，我陪灵儿去大油区，初衷真的是为了寻你、帮你……我想你要平安回来，把你交给灵儿，作为我送给她最后的礼物。没想到，会发生那么多事。”
少辰不语，胸口堵着的那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只好深吸一口雪茄，吐出一口忧郁的淡蓝色烟圈。
佑廷继续淡淡说道：“你前脚走，灵儿和孩子后脚就被南老爷子赶出云顶山庄，后来她又遭到宫羽诺派来的人枪杀……”
“这些……我后来有听说。”少辰无力地靠着沙发，眼前晃动着子灵胸口的那道伤疤，让他的呼吸都是痛的。
听到房间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子灵微微睁开睡意惺忪的双眸，赖在柔软舒适的被窝里，有意无意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阿辰……”佑廷的声音很轻，但“阿辰”二字的一笔一划都像带着刀，在子灵心口血淋淋地刻着，让她瞬间清醒，睡意全无。
掀开被子，看着自己赤身裸体，子灵才恍然大悟：阿廷今天的反常，不是饥渴难耐，而是暗度陈仓！我，该出去跟阿辰亲口说点什么吗？还是由着阿廷跟他表明什么？无论怎样，对阿辰都是伤害！我该怎么办？
此刻，皮鞋“铮铮”的声音响起，渐渐靠近休息室的门。
一种被“捉奸在床”的羞辱感油然而生。
子灵立刻用被子捂住头，一个人在被窝里兵荒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