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对山来崖对崖,蜜蜂本为采花死,梁山伯为祝英台。唱一遍。”
“山对山来崖对崖,蜜蜂本为采花死,梁,山,山伯为祝英台。”
极天当空,云遮半山,绿水齐天,群山坐阵。胡子拉碴的唐虎和带着眼镜的建自强站在一座木筏之上,唐龙推动手里的竹竿慢悠悠地悠着绿水,泛起的波纹游荡在蔚蓝色的天际里。
他朝巍然的山峦大唱了几句山歌,歌声像蛇一样灵活的绕在群山之间,他又让建自强唱了几声,只可惜他的嗓子本身没有那么洪亮,还有些磕磕绊绊,唐虎听了哈哈大笑,说:
“建自强,不会山歌可不行,山歌是对山神的敬畏,你和我女儿结婚之后山神是不会祝福你们的,别光顾着看书,多学学山歌。”
建自强当真了,鼓足勇气又试了一遍,“山对山来崖对崖,蜜蜂本为采,采,采花死,山,山,山伯为祝英台。”
声音是够大了,但磕绊的程度更严重了,唐虎听了笑得更起劲了,手里的竹竿差点拿不稳落在水里,他拍了拍脸脸别得通红的建自强的头,他早就认可建自强了,什么山歌的好坏听。
“你在大学是学什么的?”
“是生物,科学和生物技术专业。”
一连串专业名词让唐虎听得有些晕乎了,二人只是沉默了一会。
建自强所在的村子是个绕十八弯都到不了的音全村,穷乡僻壤,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他硬是考到了城里一所不错的大学,他也是全村唯一的大学生,不仅是他的全家,全村人都以他为傲。
再说建唐两家,这两家的关系本就很不错,带着孩子互相串门已是日常,自然而然的,建自强便和唐虎之女唐彩蝶成了发小。
到了情窦初开的十几岁年纪,他们在一棵石榴树上刻下了对方的名字,每当石榴成熟的季节一到,他们心中的石榴便甜到了嘴里。
在他们第一次缠绵在一起的时候,那是一个湛蓝色的黄昏,作为村长的唐虎在村子里巡游时举着手电筒发现了这起不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