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仙仙自觉有些尴尬。
她没有白霜想得那么深,她只是单纯不敢处理沈倾漓伤口附近的衣物,让她进来帮忙而已。如今经她这样一说,自己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
秦仙仙毕竟是头一次干这种事,下手有时候没个轻重,沈倾漓偶尔被扯痛了伤口,也只是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并未多言。
待伤口附近的衣服都处理干净了,秦仙仙才仔细看了他的伤口,好大一条刀痕,从手肘处一直往下延伸,又深又长,约有三寸长了。许是当时做过简单处理,洒过止血药,虽止住了一部分血涌出,却还是有一些地方在渗血,看着很是吓人。
秦仙仙低头看着,心里一紧,眼泪又不听话地涌了出来,温热的泪滴落在他的臂上,她才突然惊了一下,慌忙把头转过去,抬起袖子擦了擦。
沈倾漓本想伸出另一只手拉她,但自己的手上都是刚刚捂住伤口留下的血,怕自己又吓到她,只得把手收了回去。
“没事的,不疼。”
秦仙仙闻言红着眼眶看他一眼,又心疼又气恼。
他刚从穗州回来,第二日便伤了,她心知他应该是在那边查到了些什么,许是被人给盯上了。她心疼他受伤,却又气他护不好自己。
陈军医给他处理完伤口,然后开始上药。
刚刚还在嘴硬的男人,在药粉洒到伤口上时,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重重吸了口气。
“让你嘴硬,疼死你。”秦仙仙没好气道,说完才想起自己失言了,这陈老夫人还在屋内呢……
她悄悄抬眸看了一眼,见陈老夫人脸上非但没有责怪之意,还开口附和她:“对,就该疼死他,多大人了,也不安生,日日往外跑,这是报应。”
秦仙仙顿时松了口气。
这陈老夫人的嘴比她还毒,就好像这孙子不是亲的似的。
陈军医看他伤口附近的血迹和衣物处理得差不多了,便开始着手给他包扎缝合,秦仙仙实在是没忍心看下去,只得把头撇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待陈军医给他包扎好后,秦仙仙才敢转过头去。
在看到他的神情后,又不禁蹙起了眉头,眸色复杂。
不得不说,沈倾漓也真够能忍的,缝合伤口时竟然一声不吭。若不是她看到他额上那一层细密的汗珠,唇色也有些许泛白,她倒真以为他不疼呢。
“世子这次伤的是左手,这伤口颇深,就快见骨了,这段时日要少动手,轻物重物都不要提,免得伤口又崩开,要是料理不好,就怕落下顽疾。”
楚越闻言惊叫一声:“那哪成啊,不日便是春闱了,世子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