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生气吗?
说实话有那么一点儿,心里也很想站出来跟胡可欣对骂,让她明白什么才是泼妇。
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她的人设不能崩。
对方是孕妇,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就是再长几张嘴也说不清呀。
还是算了吧。
陈曦用一副受气包表情点点头,“胡可欣同志说得真对,我确实不是下蛋的母鸡,我是堂堂正正的人。
我也确实跟我对象结婚快一年了还没有孩子,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可是胡同志,你也是读过多年书的,怎么能用母鸡来形容人呢?
你的语文老师该生气了。要是你不信的话,我就借用你刚才的形容来说说你吧。”
说到这里,陈曦不给她们任何反驳的机会,接着说:“胡可欣同志,哎呀,你这是成了会下蛋的母鸡了,瞧瞧你那肚子,里面揣了几个蛋啊。”
“你,你敢骂我?”胡可欣气得手都在颤抖,赶紧捂住肚子,似乎有些不舒服。
叶红英也道:“你可真恶毒。”
陈曦摊摊手,“这只不过是打了个比喻,这就恶毒了?刚才是谁先用母鸡还比喻咱们广大的妇女同志了?
两位女同志,伟人都说咱们妇女能顶半边天,你们倒好,还拿这些封建主义残留来祸害自己的同胞。
请问叶红英同志,胡可欣同志,你们这是安得什么心哪?”
两个女同志不再说话,因为车上有人对她们指指点点了,特别是那些在家里被婆婆骂不下蛋的妇女同志们。
她们哪里不下蛋了?
她们都有好几个女儿了,不就没生个儿子吗,怎么就成不下蛋的母鸡了?
陈曦也不理解骂这话的人,不下蛋的母鸡怎么了,人家有不下蛋的理由,为自己而活不行吗?
特别是生不出儿子来的妇女,也这么被婆婆那一辈儿的人骂。
她这也就是婆婆不在身边了,要是她婆婆这么说她,那高低得回一句,生儿生女是男人的锅,跟她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陈曦又看向胡可欣她们,幽幽地来了这么一句,“所以说啊,读书很重要,却也没那么重要,得分人。谁能想到,一个大学生和高中生,竟然拿母鸡来比喻妇女同志,我今天是真开眼界了。”
胡可欣和叶红英还想骂人,可车上的看她们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不明所以的大娘问陈曦发生了什么事儿。
陈曦笑笑,只说了有人拿母鸡比喻他们这些妇女同志,并没有多说。
聪明人早就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各自说着关于母鸡的话题。
陈曦则是闭目养神儿,昨天睡得晚了,得补点儿觉。
这个小插曲,没让她产生负面情绪,又都发泄出去了,她现在心情平静,睡得着。
胡可欣就不行了,心里那个委屈啊,再加上孕妇都比较敏感,这人的眼泪吧唧吧唧往下掉。
“给我等着!”胡可欣咬牙切齿道,她要是还住在家属院儿,就能坐她爸的车出来买东西了。
哪里还需要早起赶公交车呀,更不需要跟这些乡下婆子理论什么母鸡和鸡蛋了。
胡可欣恨恨地看向陈曦,然而陈曦闭着眼睛睡着了,处于一种半睡半醒阶段。
胡可欣更气了。
县城是这辆公交车的终点站,到站后售票员都会大声喊着。
陈曦也是第一时间清醒过来,背上自己的斜挎包抢着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