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云压城,十万青铜棺椁悬于天际,如蝗群蔽日。戒色和尚盘坐在裂成两半的祭坛上,油津津的烧鹅腿举过头顶:"阿弥陀佛,这顿怕是断头饭,佛爷得吃双份!"
金玲儿九凤绫卷走鹅腿:"断头还挑荤腥?"
"酒肉穿肠过..."戒色又摸出整只烧鹅,"噬界族入户!佛爷不好超度。"
众人大笑间,上官玉剑指抹过青虹剑脊,混沌气在剑身凝成星图:"三十里外,噬界族在布天罗地网。但他们所布不过是作茧自缚。"
"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们往里钻。"诸葛歌星斗盘亮起七十二道光柱,"他们拿星砂布阵,我便用星砂反噬。让他们见见布阵谁才是祖宗。"
唐好甜把碧鳞毒液滴入南宫主雷纹:"阿雷,这次要劈个大的!"
"劈完给小八摘星星。"紫电在雷纹臂上跳成情花。
第一波棺雨坠落时,地面突然浮现星砂绘就的饕餮纹。戒色和尚佛魔臂暴涨拍地:"开始了!佛爷的苦日子降临。"
噬魂魔纹化作巨口吞噬棺椁,涅盘火却在魔纹中炸开——竟是金玲儿早将火种藏在佛珠里。
"秃驴的肠胃该洗洗了。"她九凤绫卷着焚天符冲入魔口,"姑奶奶给你清清火!"
佛魔腹中爆出冰火旋风,三千棺椁还未落地就成灰烬。
幽泉在云层现身,三眼已换成青铜魔瞳:"雕虫小..."
"自以为是"上官玉剑尖轻挑,星砂突然从敌方阵列反卷,将幽泉捆成粽子,"你的阵,我的棋。让你尝尝作茧自缚的滋味。"
十万棺椁同时亮起噬魂咒,咒文却在触及星砂时倒流。诸葛歌咳着血狂笑:"噬界族当真慷慨,连阵眼都送上!"
墨诗语凤冠垂珠化作银针刺入星图,七十二处阵眼同时崩塌。
南宫主雷纹臂暴涨如擎天柱:"小八,来段雷毒霹雳舞!"
唐好甜碧鳞伞倒旋升空,毒雾凝成三千丝弦。紫电在弦上跳成杀阵,所过之处棺椁如爆竹炸响。
"该收网了。"上官玉剑指天穹,混沌气吞尽战场残力,"诸天星斗——"
青虹剑化作万丈巨刃,剑身流淌着金玲儿的火、戒色的佛魔光、诸葛的星轨、南宫的雷毒。幽泉疯狂撕扯星砂锁链:"尔等可知噬界族真正..."
剑落无声。
十万棺椁在混沌剑气中蒸发,幽泉的青铜魔瞳寸寸龟裂。战场中央只剩深不见底的剑痕,地火顺着裂痕喷涌成河。
戒色和尚摸着肚皮打嗝:"佛爷还没消化完呢..."
"留着胃口。"上官玉收剑归鞘,腕间星链缠上地火,"正主要来了。"
幽泉残躯突然自燃,青铜灰烬凝成血字悬空——【恭迎吾主】。地火长河倒卷天穹,烧出个横贯千里的空间裂缝。
血色苍穹裂开万丈豁口,青铜星砂如瀑布倾泻。上官玉踏着混沌气凌空而立,青虹剑映出裂痕深处那尊倒悬的王座——噬界族大祭司骸骨生花,每片花瓣都是挣扎的亡魂。
"三十七万载..."骸骨王座传来金石摩擦般的声响,"你是第一个逼本座现世的蝼蚁。"
剑锋轻颤,混沌气凝成玄霄子授剑的虚影:"噬界族以苍生为棺,当诛。"
"苍生?"大祭司抬手间星河倒转,十万青铜棺在身后列阵,"不过是天道养的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