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雌驹的牢房前,她缩在一边,眼睛直直地望着一处,我十分想知道她现在的思想:她的嘴唇在微微启闭,而她右蹄中的匕首在地上划写着什么。光线太暗了,我没法看清她写的是什么。于是,我不再观望,用右蹄敲了敲房门,对她说道:
“女士,我想向你问些问题。”
雌驹听到这话后,匕首划动地面发出的“沙沙”声消失了,雌驹站了起来,却隐到了走廊烛光照不到的角落,她恭敬却有些威胁地说:
“果然,先生要来找小女子问话,先生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回答,只是…”她望向了小蝶和士兵,“两位旁听者能否暂且回避一下呢?”
我听了她的要求后皱起了眉毛,而小蝶和那名士兵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什么?那怎么可能!”
小蝶抢在了士兵前面说道:
“罗丝!你要问的可是重要信息,我可不能不听!”
士兵也紧接着解释:
“有马看犯马时必须有士兵陪同,这可是有明文规定的!难道…难道想要害我入狱不成?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出这一层半步!”
他们两马的反应在情理之中,况且雌驹提出的条件才是“无理”的,可是,情报毕竟在她的心中,如果她不说,我们永远不会知道,如果我们想要知道,就必须尽量迎合她的条件了。
我转过头,用试探的语气问她:
“有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呢?”
“抱歉,这是小女子唯一的要求,他们两马出去,只留你我二马,先生想知道的所有情报,我会和盘托出。”
果然,她只靠着她知道的情报就足以向我提出任何要求,而我只能答应。
士兵听了她的回答有些耐不住了,他用骑士枪点了点地,有些生气地吼道:
“你以为你是谁?你又以为自己了解多少情况?如果真想叫你开口,还需要听从你的要求?水晶帝国的刑罚可不是摆设!”
“哼…”雌驹听了士兵的话,轻轻冷笑了一声,这笑声听起来不仅自信,而且还能够感受到浓浓的不屑,“士兵先生,小女子的过往您可能不了解,但想用动刑使我开口,尽管试试,用多少我便受多少。而且…你们不打算问问长官先生的意见吗?”雌驹说完,看向了我。
她说的话不是虚张声势,一匹马一定是涉世多年后才会拥有这样的胆量和气魄,这两点从她在酒馆时和刚刚和士兵说话时都可见一斑。看来,妥协是必要的,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提出了这么一个条件?我和她单独问话对她而言没什么利处,难道是有什么非我不能听的秘密?真是想不通,不过,在我迅速思索了一下她的目的而未果后,我觉得妥协是必要但无所谓的——我是这样认为的,不知雌驹是否另有打算。
我转身看向了士兵和小蝶,他们两马正期待地看着我,反观雌驹,除了和我们说话时就只有默默望着她的匕首,似乎已经知道了结果,她只是在等待一般;没错,结果是肯定的,游荡于地下社会多年的她不可能预测不到我的回复,她心知:在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我会对她的要求作出一切妥协。
虽然很不情愿,我看向了士兵和小蝶,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中,说出了最令他们意料不到的话:
“你们两个,暂且回避一下吧。”
士兵和小蝶听后张大了嘴,他们相视了一眼,而后,连珠炮般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