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普抱着八百里加急冲来时,冰面正在开裂。塘报火漆印上粘着片糖瓜皮,扯开密信瞬间跳出二十几个Q版李重进翻跟头。
赵匡胤抓过佩剑砍向冰面,剑气劈开丈余长的裂口——水下竟沉着整排粮车,辕木上刻着"淮南节度使"字样。
"官家圣明!"我扑到冰窟窿边,"这定是去岁李将军'不慎'沉河的军粮..."手机扫描显示粟米袋间掺着契丹箭头,铁锈里含着显德六年的雨水酸度。
韩重赟的破冰船突然剧烈摇晃,船底卡着的竟是周世宗征淮时遗失的玉斧。
回宫路上经过永昌陵,守陵老卒正从郭威箭囊里掏粟米。麻雀啄食的间隙,我瞧见箭囊衬布里绣着"均输"二字——针脚用的是显德年间特制的金线,线头还粘着楚昭辅的算盘珠子。
"苏兄看这个。"赵匡胤在太庙前烤火盆,黄袍下摆燎出新的焦边。他玉斧柄上粘着糖霜,正从香炉灰里扒拉出半截铜钱,"今早祭祖时发现的,显德七年礼部特铸的压胜钱。"
我用磁石吸过铜钱,铁锈簌簌落成个"虚"字。手机扫描到钱孔里的糖渍,《瑞鹤图》里的仙鹤突然集体用翅膀比划"三"的手势。
符太后摇着团扇飘过殿前,金步摇晃出的影子恰巧遮住铜钱背面的"太平"二字。
五更天查抄李筠别院时,灶王爷画像后藏着整墙密格。我掀开《金刚经》封皮的账册,磁石吸出经页里的铁粉——显德七年各州府实收粮数下,压着赵匡胤任归德军节度使时的军粮批条。
手机突然震动,58%的电量提醒混着《韩熙载夜宴图》的琵琶声,碎屏上的乐伎正用脚趾比划潞州方位。
"监正!"石守信的大嗓门震落房梁积灰,"地窖里发现二十车陈米!"麻袋倾倒出的粟米间滚着郭威时代的永通泉货,绿锈斑斑裹着糖霜。
我掰开个板结米块,里头掉出张显德五年的田契——背面画着Q版柴荣举"丰"字旗,墨迹混着周恭帝的鼻涕印。
赵匡胤突然解下玉带捆粮车:"传旨!三日内凑不齐军粮,就让李筠去喂汴河王八!"
玉带銙崩断的瞬间,青玉板滚到符太后脚边——背面刻着的"忠"字水印,此刻沾着糖霜活像"患"字。
杜贵妃提着食盒来送膳时,符太后正用护甲尖挑开粮袋。党参鸡汤泼在陈米上,竟泡发出显德七年的霉味。
手机扫描到食盒夹层,《婴戏图》跳出二十几个Q版楚昭辅,正抱着算盘珠子在碎屏上打滚。
"官家圣明。"我呈上粘好的漕运图,鱼鳔胶缝里露出蔡河支流的纤道标记,"按周世宗旧制行均输法,可解燃眉之急。"
赵普突然挤过来插话:"还得让李处耘去淮南追回..."话没说完就被周恭帝的糖画粘住官帽。
更鼓响到三更时,汴河码头飘起新炊的香气。韩重赟的破冰船满载而归,船头堆着的麻袋上印着各州府徽记。
我蹲在粮垛旁啃冷炊饼,碎屏上的柴荣像素脸终于露出笑容——他手里举着的"丰"字旗,此刻正插在太仓最高的粟米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