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夏侯严神色骤变,“詹兄,此事关乎东极州存亡,岂能因小失大......”
“小?”
詹台明怒极反笑,当即将方才赵玉容如何轻贱三流势力,如何威胁众人的经过一一道来。
话音未落,夏侯严脸色满是怒火。这位向来以儒雅着称的正气堂主,此刻须发皆张:
“简直荒唐!”
夏侯严怒斥一声,袖袍猛地一甩,激荡的灵力震得四周莲花剧烈摇曳。他那一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长须此刻竟无风自动,根根分明地飘舞起来,显然已是怒极。
“划分宗门等级本为便于管辖,何时成了他们作威作福的凭据?”
他声若洪钟,字字铿锵,“堂堂东极州第一势力,如今却这般目中无人,与那市井暴发户有何区别?!”
说罢,他转身对正气堂众人厉声道:
“那看来我们也不用进去了,免得还要被人家赶出来!”
说罢便准备带着正气堂众人和叶凡詹台明他们一同离开。
当赵玉容领着天算师徒匆匆赶到时,正撞见夏侯严与叶凡等人并肩而行的场景。这一路上,任凭赵玉容如何低声下气,天算始终闭目不言,诸葛明爻更是时不时发出几声讥讽的轻笑,让赵玉容如芒在背,只得暗中派弟子速去请萧玉痕前来解围。
“夏侯堂主!您这是......?”
赵玉容强撑笑脸,快步上前拦住去路。
夏侯严缓缓转身,白须无风自动:
“赵管事何必明知故问?”
他袖袍一拂,指着满池莲花冷笑道:
“正气堂不过是个不如莲花剑庄的一流势力罢了,怎配玷污莲花剑庄这等‘出淤泥而不染’的圣地?”
这番话字字带刺,饶是赵玉容城府再深,此刻也绷不住脸色。他面皮一阵抽搐,活像生吞了只苍蝇般难看。
赵玉容此刻才惊觉事态严重——夏侯严竟与叶凡、詹台明交情匪浅!要知道此次宗门大会最关键的情报,正是由正气堂提供的。若连他都拂袖而去,这场大会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他频频望向庄主殿方向,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现在只能指望庄主亲自出面,以其实力与威望挽留这些大人物了。至于天玄宗......赵玉容暗自冷笑。一个没落的宗门,还真当自己是千年前那个叱咤东极州的顶级势力?走便走了,无关紧要。
“只要天算前辈、夏侯堂主和詹宗主留下......”
赵玉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这三方势力若集体退出,莲花剑庄必将沦为整个东极州的笑柄!
当这群人走到莲花剑庄的门口之时,莲纹大门前,忽有清辉漫洒。一队白衣仙子踏云而至,为首女子琉璃长裙曳地,发间一支九转玲珑玉钗流转霞光——正是飘渺仙宫宫主云清瑶。
“詹宗主,夏侯堂主,天算先生。”
她浅笑颔首,声如冰泉漱玉。眸光扫过赵玉容时略一停顿,礼节性道:
“赵管事。”
叶凡抬眸刹那,恰见清风拂起她腰间雪纱绦带。那肌肤胜雪的面容上,一点朱砂缀于眉间,衬得整个人如画卷里走出的姑射仙子,明明近在咫尺,却似隔着一重云烟雾海。
云清瑶忽觉一道目光落在身上,垂眸见是个粉雕玉琢的孩童正仰头望她。那孩子眼如点墨,明明稚气未脱,眸光却沉静得不像个孩童。
“这是谁家的小仙童?”
她不禁莞尔,纤指轻抬抚过叶凡脸颊,“倒像年画里走出的玉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