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才元纪沉声说道:“大人,请容臣细细道来。此病无论是在京畿、月华,还是霜华,从未有过类似的记载。且它的传播并不符合常理,许多患者明明未曾接触病患,却突然发病。更奇怪的是,每当病者发病,周围的人都声称听到了一种奇怪的低语,如同风中的呢喃,又像是从地底传来的诅咒。”
丹波将彦微微皱眉,显然被这番描述触动了。他挥手示意田才元纪继续说下去。
“更有甚者,”田才元纪语气低沉,仿佛怕惊动什么,“有人在病重之人去世后,于夜半时分,见其影如烟雾般飘荡,在村中游荡,似乎不甘离去。这种情形,臣百思不得其解,最终想到一个可能——这是妖祟作乱,欲摧毁我丹波国!”
丹波将彦的面色渐渐变得凝重。他低声说道:“你可知,这样的说法若传出去,会引起何等恐慌?”
田才元纪抬起头,目光坚定:“大人,正因如此,臣才将此事告知于您。倘若这真是妖祟之力,我们若不早作对策,恐怕整个丹波国都将陷入无法挽回的深渊。”
丹波将彦沉默了许久,最终长叹一声:“如此说来,你是建议我采取何种措施?”
“第一步,封锁传闻,严控病患的流动;第二步,召集阴阳师与药师(やくし),彻查丹波国内是否有妖异之物作祟;第三步,大人必须亲自昭告天下,请神明庇佑我丹波,安抚民心。”
丹波将彦闭上眼,仿佛在与自己内心的怀疑斗争。他最终睁开眼,声音低沉却有力:“田才さん,若这件事当真如你所言,妖祟之力在作乱,吾绝不会坐视不管。但若你错了……”
“臣甘受责罚。”田才元纪毫不犹豫地回答。
丹波将彦点了点头。他站起身,环顾四周,声音如雷霆般响彻大殿:“来人!召集国内所有阴阳师和薬师,即刻搜查丹波国境内的一切异常之处!此外,将命令传至各村,各地神社须加紧祈祷!如发现任何妖异之物,立即禀报!”
……
就在命令下达的第二天,丹波的天空骤然变得更加昏暗。狂风夹杂着冷雨,村庄中的火光如同摇曳的萤火虫,随时可能熄灭。而远处的山林深处,则仿佛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声。人们开始悄悄议论,这场灾厄的源头,可能并不止于人间。
侍医田才元纪的心情并未因此缓解。他站在城墙上,望着风雨中的丹波,心中隐隐觉得,这场灾难背后,似乎隐藏着更深的秘密。而丹波将彦则在将军府内默默练剑,试图在冰冷的剑光中寻回一些内心的平静。
然而,他们都未曾料到,这场名为“癞病”的灾难,仅仅是序章而已。
丹波之药师与阴阳师,行动及勘查之力甚强,未久,竟遇一怪人。
此怪人身材高大魁梧,约有丈余,发飘逸而狂放,随风乱舞。面廓刚毅,双眸黝黑无白,视之不见光亮,唯露张狂,似视世间诸物如虚妄。额生微突之角,角质淡红有光,显其异於常人之身份与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