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妹妹说吗?
不可能的。
徒增一份担心罢了。
所以也就忘记了撒娇是怎么一回事吧。
至于病弱嘛,从现在来看的话,还挺贴切的啦。
也就洗澡麻烦了一点,可能得分开处理了。
上药她也帮不上什么忙的,其实是我不想让她来帮忙,我怕她看我,也怕她因为我被束缚在医院里。
所以我笑着,想用自己拼尽全力的微笑来让她安心。
说起来,报喜不报忧的深化版是不是就是阳光抑郁症呢?
她愣了一下,攥着我的手明显紧了一分,却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轻轻的就松开了。
然后就是经典的摸摸头环节,她答应了说好,晚点再来看我,让我有事给她打电话。
右侧着身子,也就没办法看见她离开的背影。看见她消失在我视线里的那一刻,我心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我还有些话没说,我想着要是她不放心的话给我开点镇定药物也没关系的。
虽然我一直很抗拒吃这种药,不过要是这样子做能让她放心一点儿的话我也不会拒绝的。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同意的这么快,但她的离开确实能让我稍微轻松一点。
即使这么说不太好。
哦,我忘了,我还可以坐起来送她离开的。
算了。
医院的午餐是她给我买的,外卖送来的,倒没有那么清汤寡淡,反而从易消化的到大补的都有。
虽然没什么胃口,我还是强迫自己吃下了不少东西。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没能吃完。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我本来是想把那些没吃完的东西分一分的。
可是我又,又害怕开口。
邻床的俩病人年纪都挺大的,插着鼻饲也都不能吃这些东西。
这么一看我居然还是这儿症状最轻的那个了。
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只是心里莫名的难过。
同时也失去了跟他们搭话的勇气。
有些事情,是只有到了目之所及的地方才会有感悟的。
生老病死,我一直很抗拒去思考这些东西。
下意识的就会去逃避。
害怕死亡可能是刻在基因里的,但我怕的,更多的老病的自己。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那个时候能体面一点。
拉上了窗帘,不再去思考那些有的没的。
回来我才知道,那是一种对于死亡的敬畏,也是对于生老病死的悲悯。
不过这时候显然不能再去想这个了现在是吃饱了撑的时候,拿着枕头一靠,就侧身躺过去了。
倒别说,这缠着身子的绷带装扮还是别有一番韵味的,虽然取下了内衣,但是这样我大家就会觉得我是缠出来的而不是真的平了吧。
虽然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微微隆起的。
只要别缩水就好了。
应该,不会的吧。
在洗手间扯了扯身上的绷带,疼得我龇了一下牙。
但人就是这样,不疼的时候总是要去逗弄一下伤口,仿佛疼痛能带来快感似的。
显然我并不会因此而快乐,但手还是会贱贱的。
不过此时的我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