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澈的克莱因泪腺结晶成钻石棱镜，每个切面都折射着平行时空的惨剧。
当他跌入第19号时空的广慈医院时，消毒水气味突然量子化——分子式C?H?O在鼻腔内分解重组，成为母亲截肢伤口的脓血气息。手术室门缝溢出的不只是惨叫声，还有维度公式的碎片。
"陆小姐的右腿必须截到骨盆。"主刀医生的口罩印着μ形徽记，手术刀正在切割的不只是血肉，还有时空连续性，"否则败血症会污染整个1943年。"
陆明澈撞开手术室门的瞬间，看见十五岁的母亲被绑在克莱因手术台上。她的右腿已经消失，伤口断面呈现莫比乌斯环状，骨骼截面刻满逆时者联盟的编码。
"哥哥..."麻醉失效的少女突然睁眼，瞳孔里流转血色方程式，"给我个痛快吧。"
手术刀突然量子跃迁，落入陆明澈颤抖的掌心。刀柄的温度与七岁那年握着的克莱因碎片完全相同，刃面倒映出四十二个正在举刀的自己。
当刀刃触及少女咽喉时，时空突然坍缩成梵高《星空》的笔触。
陆明澈跌入第37号时空的二维上海，这里的母亲正在被量子风暴撕裂。她的阴丹士林旗袍裂解成克莱因弦，每个丝线末端都连着哭泣的婴儿——那是不同时间线的陆明澈本体。
"妈妈！"
二维化的自己用油墨手掌拍打画面，声音被压扁成留声机杂音。陆雪梅的嘴唇在平面世界扭曲成莫尔斯电码：【杀了我】
μ形风暴从外滩方向袭来。陆明澈的结晶泪腺迸发强光，在二维世界强行撑起克莱因护盾。当他触碰母亲的面容时，惊觉这根本不是人类——她的身体由八千个克隆体档案压缩而成，瞳孔是旋转的微型黑洞。
"这是所有被你改变的历史总和。"林若雪的量子态从南京路招牌浮现，"每个细胞都承载着被你毁灭的可能性。"
陆明澈的右手突然二维化。他眼睁睁看着手掌变成《申报》头版上的铅字：「1942年神秘车祸死者身份确认」，而配图正是母亲支离破碎的遗体。
第05号时空的枪声震碎了二维牢笼。
陆明澈的太阳穴抵着林若雪的μ形手枪，眼前是机械改造完成的母亲。她的脊椎替换成克莱因液压轴，胸腔内置的反物质反应堆正在预热。
"你制造的每个幸存者，都成为更可怕的武器。"林若雪扣动扳机，子弹却是星云心脏的碎片，"看看你坚持的善良结出什么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