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孙权在建业收到诸葛瑾从蜀营带回的刘备拒不罢兵、誓要血战到底的凶信,更是心惊胆裂,坐立不安。他深知刘备此番倾国而来,挟“哀兵之怒”与“复仇之煞”,其势汹涌,远非昔日可比。若无人能挡,只怕江东六郡“百年基业之气”将毁于一旦,自己亦难逃身死国灭之“悲惨气数”。他召集文武百官,面带愁容,哀声问道:“刘备老贼,执迷不悟,一意孤行,不肯退兵!其七十余万大军,号称‘吞吴之师’,如今已出夔关,屯兵白帝,先锋部队已出川口,直逼我江东腹地!诸位爱卿,有何良策可退此强敌,保我江东‘社稷之安’?”
大殿之内,一片死寂。平日里那些能言善辩的谋士,此刻皆是低头不语,面色凝重。那些身经百战的将领,亦是眉头紧锁,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那股来自西蜀的“复仇之煞”与“兵锋之锐”,仿佛已经穿透了时空,压得建业宫中的“王气”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在此时,中大夫赵咨排众而出,神色从容,稽首道:“主公勿忧!臣有一计,或可解此燃眉之急,使蜀兵不战自退,甚至反受其乱!”
孙权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问道:“德度(赵咨字)有何妙计,快快讲来!”
赵咨朗声道:“主公,刘备此番兴兵,名为伐吴,实则其真正之死敌,乃是篡汉自立的曹魏。然其被‘私仇之火’蒙蔽心智,舍本逐末,此乃取乱之道也。主公可立刻修书一封,遣一能言善辩之使臣,星夜赶赴许都,向那魏文帝曹丕称臣纳贡,俯首请降!并暗中陈说利害,请魏军发兵攻打汉中,或从侧翼威胁益州。如此一来,刘备后方空虚,‘腹心之患’顿起,其伐吴之师必不战自乱,仓皇回救!则我江东之围,可不攻自破矣!此乃‘借刀杀人之计’,亦是‘以屈求伸之策’,虽暂时有损主公‘王者之颜’与江东‘自主之气’,然与社稷安危、万民性命相比,亦不足道也!”
孙权闻言,眉头紧蹙,心中充满了屈辱与不甘。想他孙仲谋,继承父兄基业,坐拥江东六郡,虎踞长江,亦是一方雄主,如今竟要向那篡汉之曹贼卑躬屈膝,称臣纳贡,此等“奇耻大辱”,教他如何能够轻易咽下!那股属于江东之主的“霸王之气”在他胸中激荡翻涌。
然,阶下张昭等一众老臣,却纷纷出言附和,认为赵咨之计,乃是当前形势之下,唯一可行的“保国之策”。他们言辞恳切,力陈若不如此行事,则江东必将面临灭顶之灾,届时莫说“王者之颜”,便是身家性命亦难保全,更遑论江东“万千生灵之涂炭”与“百年基业之倾覆”了。
孙权沉吟良久,最终还是在巨大的现实压力面前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他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凉:“也罢!也罢!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保江东社稷,孤受些屈辱,又有何妨!只是……只是此去魏国,凶险莫测,万望德度能随机应变,切莫堕了我江东‘英豪之气’,辱没了江东‘文武之风’!”
赵咨正色道:“主公放心!臣此行必不辱使命!若有些许差池,不能全江东之体面,臣当即刻投江而死,绝无颜面再回江东,面见父老乡亲!”其言辞恳切,充满了“使臣之节”与“爱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