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董卓在长安愈发骄横跋扈,毫无顾忌。他竟公然自号为“尚父”,凌驾于天子之上。出入宫廷,仪仗规格完全僭越了天子才能使用的等级,龙旗凤辇,肆无忌惮。其行为严重扰乱了汉室残存的皇道正气,使得京畿之地的气数更加混乱,灾厄频生。
他大肆分封董氏族人:其弟董旻,原本庸碌无能,却被封为左将军、鄠侯,掌控部分兵权;其侄董璜,更是被任命为侍中,总领禁军,成为他监视皇宫、弹压百官的鹰犬。其余董氏宗族,无论长幼贤愚,只要是姓董,尽皆封为列侯,共享富贵。一时间,董氏一门权势滔天,“煞气”弥漫,压得整个朝堂喘不过气。
更为夸张的是,董卓嫌长安城还不够安全,或是不够彰显他的威权,竟在距离长安城二百五十里的地方,强征民夫二十五万人,无数民夫在劳役中死亡,他们的血汗与怨念汇入大地,滋养着邪恶,耗费无数钱粮,仿照长安城的规制,兴建了一座巨大的坞堡,名为“郿坞”。此坞城墙之高厚坚固,竟与京城无异!坞内更是穷奢极欲,宫室连绵,雕梁画栋。仓库中囤积的粮草,据称足够支撑二十年之用。坞中最为隐秘之处,更藏有从民间强行掠选来的八百名绝色处子,有人私下议论,这些少女并非仅供淫乐,更可能是董卓修炼某种邪功、或是维持郿坞运转所需‘生气’的祭品。坞内金玉、珠宝、绸缎、异宝堆积如山,其数量之巨,难以估算。董卓的家眷亲属,尽数安置于郿坞之内,将其打造成一个独立于世外的、绝对安全的极乐王国。
董卓本人则时常往返于长安与郿坞之间,有时半月一回,有时一月一归。每次离京或回京,朝中百官,无论品级高低,都必须毕恭毕敬地到城外的横门恭送或迎接。董卓也乐于在这种场合彰显他的威权,常常在路边设下帐篷,大摆筵席,与公卿百官“同乐”,实则是对其进行羞辱和威慑。
一日,董卓又要前往郿坞,照例在横门外设宴。百官侍坐两侧,战战兢兢。酒过三巡,恰逢押送数百名从北地招安来的羌族降兵经过。董卓见状,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竟当场下令,将那些降兵押到宴席之前,开始了血腥的“表演”。
士兵们手起刀落,或砍断降兵的手足,或剜出他们的眼珠,或割掉他们的舌头,更有甚者,直接架起大锅,将活生生的降兵投入滚烫的沸水中烹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