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元韫浓这模样,仿佛是他们已经私定了终身,海誓山盟。
而慕湖舟就是那个负心汉,薄情郎。
元韫浓从来擅长让自己处于有利位置,颠倒黑白。
“是我自己。”慕湖舟将元韫浓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我无法用这种身份面对你。”
“什么?”元韫浓状似懵懂地抬眸。
慕湖舟如实道来:“父皇和姑母的生母,是被皇祖母所杀,杀母夺子。”
“什么!”元韫浓惊愕地睁大了双眼,后退一步。
“浓浓……”慕湖舟见元韫浓低声抽噎,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哭声哽住,难免心疼。
元韫浓却扑入他怀里,将脸埋在他胸口低泣,只是偶尔溢出几声压抑的呜咽,反而更令人揪心。
元韫浓的眼泪滴落在慕湖舟的衣衫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慕湖舟僵硬地伸出手,拍抚元韫浓的颈背,“别哭,浓浓,不要哭了。”
“可她也是我的皇祖母,这不是你的错,明明你什么也没做错。”元韫浓低声哭泣。
她抬起脸,红着眼眶问:“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
慕湖舟低声叹息:“浓浓,你明年及笄,你还小,或许不懂,可我该懂。”
“这或许只是你的一时兴起,你往后或许还会遇见更好的人。”
“我不能因为你不懂,所以就让你做下可能会后悔终生的决定。”
“如果有朝一日你意识到,你或许并不喜欢我,只是对表哥的依赖呢?皇子妃这个身份不是那么好摆脱的。”
“你不能因为喜欢我,所以把余生都交予这个走不出去的深宫。”
“你会有更好的选择的。”
元韫浓沉默了片刻,她这个表哥,可真是个绝佳的好人。
至少她完全不需要有那么多考虑,她想要当皇后。
如果裴令仪做不成皇帝,她想要当皇后。
倘若裴令仪是皇帝,她也要混个有从龙之功的公主。
总而言之,两边她都要占好。
于是,元韫浓只是固执地环着慕湖舟的腰。
她执拗地追问:“我只问你,问你愿不愿意?”
两人对视,无声的僵持。
良久,慕湖舟叹息:“你可当真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