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对皇上用更强的剂量。" 父亲的声音突然低沉,指尖划过 "紫宸殿" 三字,"普通 ' 返魂香 ' 只能让人产生幻觉,可这里写着 ' 摄魂香 ' 的配方,加入了铅丹与尸蟞毒,长期吸入会逐渐侵蚀心智,最终变成任人摆布的傀儡。"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的血渍比昨夜更甚,"你母亲当年就是发现了他们在太后香里掺毒,才..."
话未说完,密室顶部突然传来瓦片轻响。婉儿迅速吹灭油灯,摸向藏在袖中的短刀。黑暗中,父亲的手轻轻按在她肩上,掌心的老茧划过她的手腕 —— 这是幼年时约定的 "莫慌" 信号。头顶的动静消失后,她摸出火折子,借微光看见账册空白处新显的墨迹:"七月十五玄灵观祭炉,需纯阴之体心血,徐氏血脉最佳。"
纯阴之体?徐氏血脉?婉儿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母亲姓徐,是前太医院判徐大人的独女,而自己刚满及笄,正是所谓的 "纯阴之体"。想起在院落看见的风干人指骨,每根都缠着红绳,绳头系着琉璃瓶 —— 那分明是在为祭炉准备 "材料",而自己,很可能就是他们选中的祭品。
"咚咚咚",密室木门传来三声轻敲,接着是指甲刮过门板的 "嘶啦" 声 —— 这是沈砚昨日约定的暗号。婉儿屏住呼吸,看着父亲从暗格取出半枚断玉,门缝里递进来的,正是与之严丝合缝的另一半。开门瞬间,沈砚的面巾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左颊与母亲一模一样的朱砂痣。
"来不及解释了。" 沈砚反手关门,腰间鸾带的双鹤纹在火光下泛着冷光,"东厂已经察觉账册失窃,玄灵观地宫今夜开启,你们必须跟我..." 他忽然瞥见石案上的账册,瞳孔骤缩,"糟了!' 摄魂香 ' 的配方若被他们知道你们掌握,此刻紫宸殿的香灰里,怕是已经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