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程盯着手中重新归于平静的芯片，指节泛白。韩影的终端屏幕上，“归墟序列·001号”几个字仍在闪烁，像一道无法抹去的烙印。
陈烈没有催促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藏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你说我曾经是第一纪元实验的核心参与者。”王程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冷静，“那你知道那个梦吗？”
陈烈点头：“当然。”
韩影皱眉看向两人：“什么梦？”
“一个反复出现的声音。”王程缓缓说道，“每次我快要记起什么的时候，它就会在梦中提醒我——‘别相信你看到的现实’。”
空气仿佛一瞬间凝固。
陈烈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那是他在警告你。”
“他是谁？”王程问得干脆。
“你的导师。”陈烈顿了顿，“也是第一个发现归墟计划失控的人。”
韩影倒吸一口冷气。
王程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模糊的身影和沙哑的声音。他曾以为那只是自己精神崩溃的产物，现在看来，那或许是被封存记忆中的残片。
“如果我要找回真正的我，第一步是什么？”他睁开眼，目光坚定。
陈烈从战术背心中取出一枚金属数据盘，轻轻放在地上：“这是时间管理局掌握的时间碎片分布图。我们需要修复它们，否则整个时间流将彻底崩塌。”
韩影蹲下身，仔细查看数据盘上的信息，眉头越皱越紧：“这些坐标……有些地方已经不存在于现有记录中了。”
“因为它们已经被时间吞噬。”陈烈说，“我们得赶在它们完全消失前进入核心区域，激活稳定装置。”
王程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按住芯片，闭上眼睛。符文在他掌心上方缓缓旋转，仿佛在回应他的意识。
“他没撒谎。”王程低声说，“芯片认可他。”
韩影抬起头，眼中仍有疑虑：“可你怎么确定，这不会是另一个陷阱？”
“因为陷阱早就开始了。”王程站起身，语气平静却带着决绝，“我只是刚刚意识到，我已经无路可退。”
陈烈露出一丝赞许的微笑：“那么，合作正式开始。”
三人围坐在废墟间的一块空地上，打开终端，开始梳理当前掌握的所有线索。
“我们现在的位置是一处废弃城市。”韩影指着地图上一个红点，“这里曾发生过一次时间回旋风暴，导致整座城市被困在循环节点中。”
“而且。”陈烈补充道，“这里的信号与芯片产生过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