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风险是什么？”王程问。
男人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最坏的情况，是‘时间坍缩’。整个现实结构可能会在一瞬间瓦解，所有历史、记忆、因果都会被抹去，变成一片虚无。”
王程瞳孔骤缩。
“你明知道这一点，还要推进计划？”他几乎是质问。
“因为除此之外，我们别无选择。”男人语气坚定，“时间碎片的扩散速度比预想中更快。再拖下去，整个世界都会陷入永恒的混乱。”
林然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愤怒：“你们这些人，总是觉得自己能掌控一切。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时间本身就是不可逆的？也许我们该做的，不是改写过去，而是接受现实？”
男人看着他，眼神中竟有一丝怜悯：“你太天真了。”
“你才是疯子！”林然怒吼。
两人之间的气氛骤然紧张，王程连忙挡在中间，试图缓和局势。
“够了。”他低声喝道，“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
他抬头看向男人，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必须知道一件事——你为什么要在祭坛上写下那个符号？”
男人的表情终于变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方才写下的那一串古老图腾，神情变得凝重。
“因为它不只是一个符号。”他说，“它是‘玛雅预言’的一部分。关于时间轮回的终极密码。”
王程的心脏猛然一跳。
“玛雅预言？”林然皱眉，“那不是早就被证实是伪科学了吗？”
“你们所知的，只是表面。”男人缓缓说道，“真正的预言，并不是关于世界末日，而是关于‘重启’。每隔五千年，时间就会进入一次循环，而我们……正处在新一轮循环的边缘。”
空气仿佛凝固了。
远处，黑暗仍在蠕动，轰鸣声越来越近。
“现在，做出你的选择吧。”男人看向王程，语气沉重，“是跟我一起完成计划，还是独自承担修复责任？”
王程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林然忽然拔出短刃，指向男人：“我不信你。”
男人却只是笑了笑。
“你不信没关系。”他说，“但你要记住，当时间真正崩塌时，没人能独善其身。”
他的话音未落，黑暗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