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看她这个样子,心里更加不爽了,说道:“我觉得,有些人不能分这么多!尤其是某些骚蹄子。”
小寡妇刚要反击:“你!…”话还没说,其他人也抗议:“对,小寡妇就她一个人,她男人坟头草都三尺高了,她还没有去干过活,不应该分!”
“她跟大狗有私情,大狗那狗日的联合外人炸山欺骗我们,咱们不跟她算账就便宜她了,她凭什么分钱!”
小寡妇被挤兑,两红脖子粗的喊道:“我是寡妇不算人,那村东头的老光棍是不是也不算人!”
村长摆摆手:“行了行了,都静一静,小寡妇家没有出人干活,但她是我们村的人,不能一分都不给,我们商量过了,给她一半,之后如果她再不出来干活,以后分钱就没有她的!”
村长一锤定音,大家等着分钱,也就不再说话。
众人排成长队,等着领钱。
第一个的是李大娘,按了手印,接过热乎乎的十两银子,高兴的合不拢嘴。
第二个是张屠夫,手擦了又擦:“俺杀一年猪也挣不到这么多。”
人群骚动,让张屠夫赶紧让开,后面的人还等着呢。
每按一个手印,花念瑶就叮嘱道:“这钱拿回去至少一半用来屯粮。”
大家都点头应是,不过很多人都不是很紧张,在他们看来,村里留下来的钱屯粮已经足够了,他们再屯粮,年年吃旧粮,还不如把钱花在别处。
大家伙领了钱,没有走,剩下的钱,都买粮囤着,他们觉得有点多。
张屠夫摸了摸锃亮的光头,问道:“剩下的钱全用来屯粮,有些多了吧。”其他人也小声讨论着。
冷景澜踱步上前,山风卷起他的青布长衫下摆,十九岁的他,眉眼间凝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
“各位,你们有没有发现后面的那条小溪水位下降了。”
张屠夫一瞪眼:“我问东,你答西,逗我玩呢?”
祝升看不下去,大声道:“张屠夫,你是不是觉得手里的银子太好拿了!”一双眼睛瞪得比张屠夫还要大。
周家兄弟跟大牛也凑上前来,盯着张屠夫。
张屠夫对上这么多人,气势瞬间就弱了:“我这不是粗人不懂吗?”
祝由站了出来:“你确实是个粗人,冷小二说溪水下降了,是要告诉大家,干旱越来越严重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忙着杀猪,没注意。”张屠夫说完往后站了站。
周家老大想到他这两天去打水,村口的那口井水比之前难打了。
“咱们村头的井水好像也没有那么多了。”
李大娘跟着说道:“是啊是啊,今早我还去打水了,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打起来。”
“哎,离咱们一里路那的水源,水也小了很多。”
众人七嘴八舌,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干旱真的越来越严重了。
祝由对着冷景澜说道:“冷家小二,我活了七八十年,第一次见这么严重的干旱,我觉得你要屯粮的想法是对的,而且我觉得应该把钱都屯粮,不应该发下来。”
冷景澜看终于有一个明白人,笑了笑:“祝爷爷,这钱咱们拿到了手里干劲更足,趁着现在大旱还没有波及到我们这,咱们村抓紧搞生产,卖了菌子菌酱,得到的钱就不分了,全部用来屯粮!”
“好好好,就这么办!”老祝由也知道,大家只有尝到甜头才会卖力,要是把钱收回去,人心怕是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