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木会议室的长桌尽头，陈默的座椅空着。十七位董事的视线齐刷刷钉在椭圆形桌面中央的牛皮纸信封上，封口的火漆印是朵残缺的血兰花，花瓣缺口与三天前他在秘书室废纸篓里拼出的图案完全吻合。投影仪的光束突然亮起，幕布上跳出的不是季度财报，而是他前世穿着天盛集团旧款西装站在天台边缘的画面。
"陈总还没来？" 财务总监王海涛的指尖敲着桌面，腕表秒针划过十点十七分的瞬间，陈默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菱形刺青 —— 那是渡鸦组织基层成员的标记，与南极克隆体军队的编号纹路一致。
画面里的 "陈默" 身体前倾，风声从扬声器里刺耳地灌进会议室。视频右下角突然浮现烫金小字："第 7 次循环测试?失败案例 007"。陈默推开门的动作顿在半空，后颈的蝴蝶疤痕骤然发烫，像有根细针在皮下反复穿刺。
"各位董事早。"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泛起回声，目光扫过主位的董事长李建国。老人面前的搪瓷杯里泡着血兰花茶，茶叶浮沉间露出杯底的菱形暗纹，与林悦锁骨下方的疤痕形状分毫不差。
"陈总终于肯赏光。" 李建国推来牛皮纸信封，指节落在火漆印上时，陈默听见极轻微的芯片启动声。信封里抽出的 A4 纸上只有两行字："提议罢免陈默一切职务，拆分天盛集团核心业务。" 落款处签着十七个名字，前三个的笔迹让他瞳孔骤缩 —— 那是他前世匿名举报张德胜时被伪造的签名，连笔锋转折处的颤抖都如出一辙。
"匿名提案？" 陈默将纸页举到灯光下，纤维里藏着的荧光粉显影出细小的渡鸦图案，"而且附议者刚好占半数以上。" 他的视线定格在第四位签名者 —— 市场总监刘伟的名字上，注意到对方领带夹的钻石排列成血兰花形状，与林悦送他的袖扣同款。
"陈总觉得这提案如何？" 刘伟突然开口，袖口滑落露出内侧的蝴蝶纹身，"附件里的资料或许能解答你的疑惑。"
投影仪画面突然切换，陈默与林悦在温泉酒店的私密照片铺满整个幕布。他赤着上身靠在浴缸边缘，林悦的手指正划过他后颈的蝴蝶疤痕，背景里的瓷砖纹路组成渡鸦组织的核心标志。陈默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起三天前林悦在情人晚宴上解开项链时，菱形疤痕与炸弹遥控器的同步红光。
"看来陈总私事很忙。" 王海涛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划出刺耳声响，"忙到连集团季度亏损三千万都无暇顾及？" 他推来的财务报表上，亏损数字用红笔圈着，墨水成分与市一院篡改胃癌报告的口红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