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唱低徊萦秘窟,骨瓷寒冽透心魂。
机关算尽迷踪迹,一步险恶一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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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歌声如同一根无形的丝线,紧紧攫住了沈青临和阮白釉的心神。它幽怨,凄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蛊惑,仿佛是亡魂在低语,又像是妖魅在引诱。在这深埋地底、与世隔绝的秘道之中,任何人类的声音都显得格格不入,更何况是如此诡异的歌声。
“谁?”沈青临低喝一声,声音在空旷的溶洞中激起一片回音,却未能盖过那断断续续的歌声。他将手电光束猛地扫向歌声传来的方向——那是溶洞更深邃的黑暗之处,手电的光芒在那里仿佛被无形的屏障吞噬,只能照亮一小片潮湿的石壁。
阮白釉紧紧跟在沈青临身后,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如鼓,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全身的神经。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攫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紧握着手电,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掌心渗出细密的冷汗。她从未想过,一次看似普通的文物追踪,竟会将他们引入如此诡异莫测的境地。
“是……是人吗?”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溶洞内除了他们粗重的呼吸声和那若有若无的歌声,便再无其他动静。石壁上的苔藓在手电光下泛着幽绿的光,水珠顺着岩石的纹路滴落,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如同催命的钟摆。
沈青临没有回答,他全神贯注地聆听着。那歌声时远时近,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仿佛在与他们捉迷藏。他缓缓移动脚步,手电光柱如同手术刀般,试图剖开眼前的黑暗。
他们慢慢靠近了位于空间中央的石台。手电光终于完整地照亮了它。那是一个约莫一人高的粗糙石台,表面似乎经过打磨,但依然保留着岩石的原始质感。石台之上,并非空无一物。一些深色的粉末散落在石台表面,还有几块颜色更深的、不规则的硬块,与他们在通道中发现的骨骼碎块颇为相似。更引人注目的是,石台中央,刻着一个与骨瓷茶具底部凤凰火纹极为相似,却又更加繁复诡异的巨大符号。那符号的凹槽内,似乎还残留着暗红色的痕迹,在手电光下闪烁着不祥的光泽。
就在此时,那诡异的歌声突兀地消失了。
溶洞内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水滴声依旧固执地回响。这突如其来的安静,比之前的歌声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歌声停了。”阮白釉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如释重负,但更多的还是未消的惊惧。
沈青临的眉头紧锁,他用手电仔细照射着石台的每一个角落,以及石台周围的地面。“这里……像是一个祭坛。”他沉声道,目光锐利如鹰,“那些符号,那些骨骼碎块,还有这血迹……这里进行过某种仪式,而且,恐怕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