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影潜行步步惊,密室暗藏噬魂声。
蛛丝马迹牵邪网,血脉深处诅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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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将石柱后的阮白釉和沈青临紧紧包裹。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那清晰得令人心悸的脚步声,像沉重的钟摆,敲打在他们紧绷的神经上。“嗒…嗒…嗒…”声音不疾不徐,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仿佛来人对这地下迷宫熟悉到了骨子里,每一步都精准地落在特定的位置。
那脚步声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朝着沙盘所在的这个核心密室而来。压迫感越来越强,不再是之前那种弥漫在空气中的无形窥视,而是一种具体化的、带着某种意志的威压,让阮白釉几乎无法呼吸。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沈青临的衣角,冰凉的手指微微颤抖,掌心却已满是冷汗。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心脏,勒得生疼。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与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一曲死亡的序曲。
沈青临的状态则完全不同。他的身体紧绷如一张拉满的弓,肌肉线条在黑暗中勾勒出坚硬的轮廓。他将阮白釉护在身后,右手紧握着那把从威廉故居找到的、带着奇特花纹的匕首——尽管他更习惯用解剖刀,但这把匕首似乎与这里的一切有着某种隐秘的联系,此刻散发着幽微的寒意。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通道入口那片更深的黑暗,呼吸放得极轻,如同蛰伏的猛兽,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警惕。他能感觉到,来人绝非等闲之辈,那脚步声中透出的沉稳与自信,绝不是普通守卫所能拥有的。
脚步声在密室入口处停顿了片刻。
那一瞬间的寂静,比之前的脚步声更加令人窒息。阮白釉的心跳几乎停止,她甚至能想象到来人正站在入口,那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或许正锐利地扫视着这个空旷的房间。他们躲藏的石柱虽然巨大,但并非万无一失,只要对方稍微仔细一点,或者携带有更强的照明设备……
然而,几秒钟后,脚步声再次响起,却不是进入密室,而是转向了另一条岔路,逐渐远去。“嗒…嗒…嗒…”声音慢慢变小,最终消失在通道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那股实质性的压迫感也随之缓缓退去。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又过了足足一分钟,沈青临才慢慢放松了紧绷的身体,长长地吁出一口气。阮白釉也靠在冰冷的石柱上,大口地喘息着,浑身一阵脱力,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