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沈墨踩上最后一级台阶时,靴底突然打滑。
他反手扣住我的手腕往怀里一带,战术手电的光扫过我发颤的膝盖——台阶缝里卡着半块碎镜片,在潮湿的空气里泛着冷光。
“地下避难所?”我抹了把额角的冷汗,光束扫过墙面那行“星火战队到此一游”的血字涂鸦,“星火战队三个月前全员退游,当时官方说是合约到期……”
“但他们的账号数据至今没注销。”沈墨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闷闷的,他踢开脚边半块锈蚀的电表箱,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网线接口,“这里的布线系统和《幻境奇谭》测试服同源。”
系统突然在视网膜上弹出淡蓝色提示框,我低头假装揉眼睛,实则快速扫过内容:【检测到非法信号源,距离1.2公里,频率与上周玩家账号被盗事件高度吻合】。
“沈墨。”我扯了扯他战术背心的下摆,“能借你手机用用吗?我想试试追踪那个信号。”
他没说话,直接把手机递过来。
我指尖在屏幕上翻飞,刚调出信号追踪界面,手机突然震得几乎脱手——屏幕上的信号波线像被扔进热油的面条,瞬间扭曲成乱码。
“对方用了动态掩码。”我咬着嘴唇把手机还给他,“每0.3秒换一次IP,比上次黑了‘幻影刺客’皮肤数据的黑客还难缠。”
沈墨接过手机时指尖擦过我手背,凉得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他垂眸盯着乱码的屏幕,喉结动了动:“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
我挑眉:“怎么出击?扛着摄像机去游戏公司门口拉横幅?”
“直播。”他突然转身,战术手电的光精准打在我脸上,“现在《幻境奇谭》全球同时在线玩家三千万,他们要的是绝对控制,但最怕的是——”
“公众视线。”我接得飞快,心跳突然快了半拍。
沈墨总爱用最简短的话戳穿核心,这种时候他的眉骨在阴影里绷成锋利的线,像把淬过冷的刀。
我翻出背包里的迷你直播设备,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这是上周我为了做攻略偷偷买的,当时被系统吐槽“不务正业”,现在倒成了救命稻草。
“证据呢?”沈墨已经开始检查直播麦克风的收音孔,“你之前说的那些后台数据篡改记录、玩家账号异常冻结日志。”
我手忙脚乱翻出平板,指尖刚触到开机键,系统的警报声突然炸在耳边:“检测到病毒植入!检测到病毒植入!正在自动隔离——”
平板屏幕“滋啦”一声黑了,再亮起时跳出个血红色对话框,背景音是经过变声处理的电子音:“林晚,或者该叫你林悦?以为用假身份混进游戏就能翻天?”
我的后颈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