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躲。
抬手,架肘,顺着他的力道一带——这是湛瑶教的"卸力术",以前我练了半个月都没摸到门道。
林宇的拳头擦着我耳朵过去,他整个人却被我带得踉跄两步,后背重重撞在单杠上。
"我去!"他瞪圆了眼,抹了把脸上的汗,"你刚才那下...是卸力?"
我没回答。
因为我听见了更清晰的声音——风穿过梧桐树的沙沙声里,混着钟楼地下传来的铁链崩断声;林宇急促的呼吸声里,藏着五百米外保安室里吴队翻资料的响动;甚至能闻见孙医生办公室飘来的薰衣草香,混着王教授身上那股常年不散的中药味。
"再来。"我捡起地上的钢管,这是我们自制的武器,管壁上还缠着从实验室顺来的铜线,"用全力。"
林宇这次没留手。
他的直拳快得带起风声,我却觉得慢了——慢得能看清他指节上的老茧,慢得能算准他下一拳会打向我的左肋。
钢管横扫,磕开他的拳头,顺势挑向他的腕间。
他吃痛缩手,我乘势欺身,钢管尾端抵住他咽喉,动作连贯得像套行云流水的拳法。
"停!
停!"林宇举着双手后退,额角的汗滴在地上,"你这哪是突破?
简直是换了个人!
刚才那套动作,我练了三年都没你现在流畅。"
我这才发现,钢管在月光下泛着淡红的光——和碎玉的颜色一模一样。
低头看掌心,碎玉不知何时贴在了我手背上,纹路深深嵌进皮肤,像道天生的胎记。
"这是...碎玉的力量?"我喃喃自语。
半个月前在旧图书馆,湛瑶翻到本民国笔记,上面写着"镇邪玉,承怨气,主血誓,持玉者可通阴阳"。
当时我们只当是封建迷信,现在看来...
"晨子!"
湛瑶的声音从钟楼方向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