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在我掌心烫得厉害,爷爷临终前塞给我时说“这是你太奶奶用坟头草编的绳穿的,沾过七代人的阳气”,现在它烫得我几乎握不住,倒像是活过来要往张老师那儿钻。
“还有五米!”郑神秘人压低声音。
他突然甩出腰间的青铜铃,铃铛撞在张老师脚边的地砖上,发出清越的响。
张老师猛地抬头,脸上的笑僵成块:“是你?!”
机会来了。
我咬着牙冲过去,铜钱攥得指节发白。
张老师手忙脚乱地摇起血铃,影犬们突然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尖叫着往回冲,可林宇的钢筋棍已经抡圆了,一棍砸在最前面那只的脊椎上,骨裂声混着他的吼:“想跑?奶奶的!”
湛瑶的符咒适时飞过来,黄纸在半空烧得噼啪响,正糊在张老师脸上。
他惨叫着踉跄两步,血铃“当啷”掉在地上。
我趁机扑过去,膝盖压在他后背上,铜钱直接按在他后颈的死穴上——爷爷说过,邪修的命门在大椎穴,沾了阳铜气就像被雷劈。
张老师的叫声突然变了调,像是喉咙里塞了块破布。
他的皮肤开始往下淌黑水,原本油光水滑的头发成把成把地脱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头皮。
我正想把他捆住,头顶突然传来山崩似的轰鸣——恶魔暴怒了。
它那用生魂堆成的手掌重重拍在地上,冲击波像道无形的墙撞过来。
我被掀得飞出去,后背砸在消防栓上,眼前直冒金星。
等缓过神来,看见林宇趴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钢筋棍断成两截;湛瑶蜷在墙角,额角渗着血,却还在摸兜里的符咒;郑神秘人半蹲着护着李大爷,老烟杆已经烧得只剩半截。
最可怕的是地面。
原本斑驳的地砖上,不知何时爬满了暗红色的符文,像被血浸透的树根,正顺着墙根往我们脚边蔓延。
张老师趁机连滚带爬去捡血铃,他抬头时我看见他的眼睛——瞳孔完全变成了黑色,眼白上爬满血丝,咧着嘴笑:“王要醒了......你们,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