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僵得像块木板,每一步都在拖后腿:“郭晨你疯了?
万一真有......“
“万一只是哪个翘晚自习的家伙?”我扯出个笑,可嘴角的肌肉根本不受控制。
脚步声突然停了。
我们站在老教学楼前。
这栋楼三年前就被封了,说是地基沉降有安全隐患。
锈迹斑斑的铁门挂着拇指粗的铁链,可此刻那铁链正松松垮垮垂在地上,铁门被推开半扇,露出里面黑洞洞的入口。
“看、看那铁链!”林宇的手指在发抖,“上周检查的时候还锁得好好的......”
风突然大了。
我闻到股腐木混着霉味的气息,从门里涌出来,像谁在我后颈吐了口凉气。
老教学楼的窗户全被木板封着,可就在这时,二楼最左边的窗户“咔”地响了一声,一块木板裂开条缝,月光漏进去,照出里面模糊的影子——像是个人形。
“晨子......”林宇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回去吧,就当没听见,求你......”
我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白光扫过铁门,门把手上的锈迹被蹭掉了一片,露出新鲜的金属色。
有人最近来过这里。
“你在这等我。”我把书包塞给林宇。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抱紧,镜片上蒙了层白雾:“你别进去!
万一......“
“万一里面有受伤的人呢?”我打断他。
其实我自己都不信这个借口,可当目光扫过门内时,心底突然涌起股钝痛,像被谁攥住了心脏。
那本旧相册里的照片突然在眼前闪过——扎麻花辫的女孩站在老教学楼前,胶鞋尖沾着泥,笑出两个小梨涡。
手电筒的光刺破黑暗。
我跨过门槛的瞬间,背后传来“吱呀”一声。
林宇在外面喊了句什么,可那声音被门轴的响声吞没了。
霉味更浓了,混着股若有若无的甜腥,像久置的血。
楼梯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我扶着栏杆往上走,手电光照到墙上——那里有几道抓痕,从地面一直延伸到一人高的位置,指甲盖的弧度清晰得可怕。
二楼到了。
左边第三间教室的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