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毓庆宫内已跪满御医。三根金丝从雕花屏风内蜿蜒而出,另一端缠在"太子妃"腕上。
胤礽盯着晃动的帷帐咬牙切齿——这群庸医竟要隔着帘子诊出龙胎!昨夜腹痛原是小日子作祟,谁知晨起泛酸呕吐,被嬷嬷一把脉便惊呼"滑脉"。如今惊动六宫,康熙连早朝都罢了,亲自坐镇东宫。
"启禀皇上,"老太医伏地颤抖,"太子妃确有两月余身孕,只是…"
康熙手中茶盏重重一搁:"只是什么?"
"这脉象如珠滚玉盘,却又似游鱼戏水,臣行医四十载,从未见过这般奇脉!"
屏风后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胤礽捏着半块茯苓糕冷笑:能不像游鱼?他方才偷偷在腕上抹了薄荷油!乾清门外,石静娴正被宗亲围堵。
"恭喜殿下!"索额图眼中精光闪烁,"太子妃有喜,东宫后继有人啊。"她心头一凛——史书记载太子长子弘晳生于康熙三十三年,如今竟推迟两年?
礼部尚书突然发难:"《大清会典》有载,太子妃有孕需撤绿头牌,殿下却夜夜独宿书房,这胎…"
石静娴瞥见索额图袖中露出的密函一角,忽想起昨日截获的河督贪墨证据。她抚着腰间太子印鉴轻笑:"孤与太子妃情浓时,倒不知诸位在床笫旁安了眼线?"石静娴夤夜翻墙入东宫时,胤礽正对着一碗安胎药生闷气。
"喝了吧,"她丢去一包山楂,"真正的滑脉如盘走珠,你那薄荷油糊弄外行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