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真正的胤礽已顶着太子妃妆容跨入大殿。群臣只见"太子妃"径直走向龙椅,竟抬手为"太子"拭汗:"殿下可还记得《洗冤集录》卷三?"
张廷玉的狼毫笔"啪嗒"折断在起居注上。康熙眯眼打量这对诡异的"夫妻"。太子妃指尖按压太子虎口的动作,分明是战场上急救手法;而太子回握的力道,竟与二十年前赫舍里皇后难产时,自己紧攥床幔的姿势如出一辙。
"保成近来勤政,也该让太子妃..."帝王试探的话头被胤礽截断。
"臣妾愿代殿下受罚!"太子妃突然行三跪九叩大礼,额间花钿在青砖上印出残红,"《内则》有云'夫妇一体',殿下之过即臣妾之过。"
石静娴趁机抓起案头《大清律》,将昨夜批注的漕运改革条款推到康熙面前。父与子、君与臣的角力,在两道相似得惊人的笔迹间无声蔓延。当两具身体再度互换时,钦天监的日晷针影刚移过一刻。胤礽在太子妃体内感受着月信绞痛,却见石静娴顶着太子皮囊,从容拾起他遗落的翡翠压襟——那上面刻着赫舍里氏的族徽。
"今日之事..."康熙扫过抖如筛糠的史官,"记'太子妃为君分忧,御前陈情'即可。"
暮色染红太庙琉璃瓦时,石静娴摸到袖中胤礽塞来的字条:「子时三刻,箭亭验尸」。她望向被内侍搀扶的"太子妃",那人回眸一瞥的凌厉,与二十年前毓庆宫初见时的少年储君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