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正可识得这个?"她突然展开卷轴,满朝哗然——竟是北宋沈括《梦溪笔谈》孤本,某页夹着张泛黄笺纸,微分方程与河图洛书并陈其上。
康熙指节叩在龙纹鎏金匣上,匣中密折写着纳兰德私吞河工银两的数目。他望着阶下侃侃而谈的"儿子",忽想起二十年前南书房,少年胤礽将《几何原本》藏在《孝经》里偷读的模样。
"依监正之见,漕粮改走陆路需几何时日?"她忽然发难。纳兰德掐指沉吟:"周易有云..."
"一千八百七十三辆粮车,每车日行四十里。"她振袖时带起算筹纷落,竟在空中排成矩阵:"若遇阴雨延误,则需在此处增设粮仓。"最后一枚算筹钉在淮安府的位置,恰是纳兰德族弟管辖之地。
屏风后传来瓷器轻碰声——胤礽故意打翻茶盏。石静娴余光瞥见小太监袖口露出的靛蓝穗子,那是他们约定"罪证已获"的暗号。她忽然转向钦天监副使:"听闻副使精于太乙神数,可算得出今日未时三刻有暴雨?"
天际恰滚过闷雷,纳兰德的朝珠突然崩散,翡翠珠子在金砖上跳成河洛之数。石静娴踏过满地翡翠,将最后一道公式写在浑天仪上:"监正漏算了地转偏向力——这才是黄河改道的真谛。"
退朝时,十七阿哥偷偷捡起带微积分符号的宣纸。三十年后他主修《数理精蕴》,卷首赫然写着:"雍正三年春,忆昔东宫示以割圆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