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必须在子时完成。"男人开口时,声线像砂纸擦过金属,"门一旦开启,那些在深海里沉了千年的...他们的力量,够我们重建整个地下世界。"
温梨初的手指掐进掌心。
她知道"门"指什么——三个月前在废弃码头截获的文件里,"暗夜"一直在寻找能连通异空间的古老祭坛,而这座古堡,正是他们锁定的最后坐标。
她猫着腰绕到大厅另一侧,藏在一人高的青铜雕像后。
雕像的剑刃缺了个角,割得她后背生疼。
头目还在说:"温家那丫头...上次实验场跑了,这次若敢来——"
"咔嗒。"
温梨初的呼吸瞬间凝固。
是皮鞋跟碾过碎瓷片的声音,来自她右后方。
她甚至能听见自己耳麦里裴言澈突然急促的呼吸,像被掐住脖子的困兽。
"谁?"
警卫的呵斥混着枪械上膛声炸响。
温梨初转身的同时摸向战术包,指尖刚碰到C4的拉环,就见那警卫的手电筒光扫过她藏在阴影里的鞋尖——沾着草汁的战术靴,在昏黄灯光下格外刺眼。
"有入侵者!"
警报声几乎同时撕裂空气。
温梨初抄起战术刀掷向警卫手腕,刀光闪过的刹那,她看见对方瞳孔骤缩成针尖。
但到底慢了半拍,警卫的枪托砸在她肩窝时,她听见自己骨头发出的闷响。
"初初!"裴言澈的吼声震得耳麦发疼,"往右跑,楼梯口有我留的干扰器!"
温梨初反手给了警卫一记肘击,趁对方踉跄时扯下他腰间的对讲机砸向吊灯。
玻璃碎片暴雨般落下,黑衣人纷纷抬头,头目已经站了起来,阴影在他脸上割出冷硬的棱角。
"追!活的!"
温梨初转身就跑,战术包在背上撞得生疼。
她能听见身后至少五双皮鞋的踢踏声,混着粗重的喘息。
转过走廊拐角时,她瞥见墙上的挂钟——九点五十分,离子时还有两小时。
"裴言澈,我在东走廊!"她边跑边喊,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看见地上横陈着半具雕像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