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剩两人时,温梨初才敢松了松绷着的肩。
她靠进裴言澈怀里,能听见他心跳声透过衬衫传来,一下,一下,和她的心跳撞在一起。"你今天抽了三根烟。"她突然说。
裴言澈僵了僵,喉结动了动:"在服务区买的。"
"撒谎。"温梨初抬头,鼻尖几乎蹭到他下巴。
他下颌线处有没刮干净的胡茬,扎得她发痒。"你戒烟三年了,"她指尖抚过他耳后,那里还留着淡淡的烟草味,"是在担心我。"
裴言澈没否认。
他低头吻她额头,呼吸里带着薄荷糖的清凉——应该是韩立塞给他的,用来压烟味。"三年前在实验场,"他声音低得像耳语,"他们把你锁在玻璃舱里,我站在外面,能看见你嘴唇都紫了,可就是打不开那道门。"他喉结滚动,"从那以后,我最怕的不是死亡,是无能为力。"
温梨初的心脏突然抽痛。
她想起那个暴雨夜,裴言澈撞碎实验室玻璃时,碎片扎进他手背的血珠,想起他抱着她在雨里跑了两公里找救护车,体温一点点从她身上流失。"这次不会了,"她捧住他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眼睛,"我们是两个人,裴言澈。
你有我,我有你。"
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爬高了,银辉漫过纱窗,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镀了层霜。
裴言澈突然起身,拉着她往阳台走。
夜风吹得她鼻尖发凉,却吹不散他掌心的温度。"看。"他指着天空,猎户座的星子正闪着冷光,"三年前在瑞士,你说想看阿尔卑斯山的日出,我记着呢。"
温梨初望着满天星斗,喉咙发紧。
她想起十七岁那年在瑞士的雪山下,裴言澈帮她拍日出时摔进雪堆,相机镜头裂了条缝;想起二十岁在戛纳电影节,他躲在后台给她发消息说"等我拿了金棕榈,我们就去补拍";想起昨天在高速上,他红着眼眶说"梨初,我不能再失去你"。
"等结束了,"她将额头抵在他肩窝,"我们去采尔马特,住能看见马特洪峰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