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锋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浮，像是被扔进了煮沸的油锅。
黑雾里的冰锥已经刺穿了他的耳膜，灵力在经脉里凝结成冰碴，每运转一丝都疼得他几乎要咬碎后槽牙。
青铜傀儡的警报声从很近的地方传来，像是金属摩擦玻璃，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是傀儡核心过载的征兆，他上次见这玩意儿发疯，还是在对抗三煞老怪的时候。
"宿主，检测到幽冥本源侵蚀......"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识海炸响，林无锋浑身一震。
他想起三天前在极北冰原签到时，系统奖励的那枚"破魔灵珠"。
当时系统说明里写着"可破世间阴邪本源"，他还以为是夸张，此刻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意识深处，那枚被他收在储物戒最底层的珠子突然发烫。
林无锋咬着舌尖逼出一丝清醒，指甲几乎要抠进掌心，终于触到了储物戒的灵纹。"出来！"他低喝一声，掌心陡然亮起一团乳白光芒。
破魔灵珠悬浮在他掌心，像是一轮缩小的月亮。
黑雾触及那光芒的瞬间，竟发出"嗤啦"的声响，像热油里溅了水。
黑珠上的鬼王人脸扭曲得更厉害了，黑雾疯狂翻涌着要吞噬灵珠，却被那乳白光芒生生顶出一道缺口。
"青铜傀儡！天机演算！"林无锋抹了把脸上的血，灵力不要钱似的往傀儡核心灌。
青铜傀儡原本锈迹斑斑的关节突然泛起金光，两只铜铃大的眼睛里浮现出复杂的星图，机械音带着金属震颤："目标本源弱点位于黑珠脐轮位置，需注入至阳灵力......宿主当前至阳灵力储备......足够！"
林无锋瞳孔一缩。
他想起上个月在纯阳秘境签到时兑换的"九阳真诀"，虽只练到第三层，此刻却像一团火在丹田烧得正旺。
他指尖掐诀，掌心的破魔灵珠突然暴涨三寸，乳白光芒里透出丝丝金红，竟与九阳真诀的灵力产生了共鸣！
"去！"林无锋挥手，灵珠如离弦之箭射向黑珠。
黑珠表面的鬼王人脸终于露出惊恐，黑雾疯狂收缩想要护主，却被灵珠撞出一个透明窟窿。
灵珠没入黑珠的刹那，林无锋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不是鬼王的，倒像是某种古老存在被抽走了本源。
黑珠的光芒开始黯淡。
原本笼罩战场的黑雾像是被扎破的气球，"唰"地缩回黑珠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