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的白炽灯下,李薇握着手术刀的手突然停顿。颅骨与牛骨的拼接图在解剖台上显得格外怪诞——牛的胸椎骨连接着人类的枕骨,肋骨根数竟比正常人多出两根。
“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拿起放大镜贴近颅骨。死者的牙齿磨损程度较轻,犬齿略为突出,显示生前可能有咬硬物的习惯。根据耻骨联合面的磨损情况,年龄应在22-30岁之间,身高推断为162±5cm。
“但昨天拼接时,怎么会看成不足1.4米?”实习法医小张困惑地看着记录数据。
李薇皱眉道:“因为牛骨的肩宽远超人类,视觉上会压缩身高比例。而且……”她用镊子夹起一块牛肋骨,“这些骨头被刻意切割过,截面有锯齿状痕迹,像是用家用菜刀砍的。”
窗外突然响起闷雷,解剖室的灯光随之一闪。李薇看着解剖台上的颅骨,突然想起五年前经手的一起碎尸案——凶手将被害人尸体混入屠宰场的猪骨中,企图用动物脂肪掩盖人体组织的气味。但眼前的案件更复杂:凶手为何保留人类颅骨,却用牛骨替代躯干?是想误导警方认为死者是牲畜,还是故意留下颅骨作为“信号”?
傍晚时分,陈林收到李薇的报告:颅骨主人为女性,死因系锐器砍击导致的颅脑损伤,抛尸时间不晚于2011年(化粪池最后一次清理为2001年,距今13年)。现场提取的衬衫纤维经检测,属于2000年代初期流行的涤纶面料,手机型号则是2005年上市的某国产机型。
“2005-2011年之间。”陈林在白板上写下时间轴,“一个身高1.6米左右的年轻女性,失踪至少三年以上,为何无人报案?”
夜幕降临,陈林带着警员走访畜牧局家属院。退休干部张大爷听说化粪池出了人命,立刻联想到十多年前的传闻:“要说奇怪的女人,早年倒是有个‘矮壮姐’,听说在堤坝那边混的,身高也就一米五吧,可壮得能扛两袋大米。”
“一米五?”陈林挑眉,“但法医推断死者身高一米六二。”
“嗨,老百姓说话哪有准头。”张大爷摆摆手,“那姑娘爱穿花衬衫,嗓门儿大,总帮人出头打架,后来突然就不见了。有人说跟野男人跑了,有人说犯事儿进局子了,反正没见家里人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