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洗的衣服?"他漫不经心地问。
"啊...是,工地要停工了,收拾收拾..."倪某的声音突然尖利起来,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鸭,"队长你们要不要喝点茶?我这茶叶可香了..."
离开工地时,张队让小王悄悄取了倪某的鞋印。雪地上的脚印歪歪扭扭,左脚明显比右脚用力,这与现场提取的鞋印特征吻合——凶手在拖拽死者时,曾用左脚抵住她的肩膀。
傍晚的小卖店飘着劣质烟草味,老板正在往炉子里添煤球。听见警笛声,他立刻从柜台下摸出账本:"那老太太赊的橘子钱,你们看..."
"先不说这个。"张队打断他,"十九号晚上,她和倪某打牌时,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老板往手心里哈气,铜黄色的光斑在他脸上晃来晃去:"能有啥?就那俩男的哄着她玩,老太太输急了还摔了牌。对了,倪某还给她点过烟,说'婶子抽根好的',结果被她骂'浪费钱'..."
"倪某抽烟?"张队立刻想起那枚"黄鹤楼"烟蒂。
"可不咋的,人家抽的是软包黄鹤楼,哪像咱们抽红金龙。"老板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听说这倪某不简单,去年在上海打工时就跟人打过架,好像还因为嫖娼被抓过..."
雪粒子打在玻璃窗上沙沙作响。张队摸出那枚"黄鹤楼"烟蒂的照片,对比着账本上倪某的签名——笔迹流畅,带有连笔习惯,与烟蒂上的唾液残留一样,都透着股刻意掩饰的谨慎。
深夜的警局实验室里,小李举着DNA比对报告,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兴奋:"鞋底血迹匹配死者,烟蒂唾液属于同一人。不过队长,有个奇怪的地方——"他调出显微镜下的鞋印照片,"这鞋底纹路里嵌着点东西,像是...狗粮?"
张队皱眉凑近屏幕。那些细小的颗粒呈不规则形状,确实像某种宠物食品。他突然想起曾家院子里那两只幼犬,案发当晚它们嘴角的血迹旁,似乎也沾着类似的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