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的水泥板是什么时候换的?”陈建军盯着他的眼睛。
周保国猛地咽了口唾沫:“记不清了,好像是……好像是我哥走之前换的吧,原来的木盖子烂了,他就找了块水泥板盖上。”
陈建军心里清楚,这种回避的态度往往藏着秘密。回到局里,他翻开户籍资料,周某全的照片有些模糊,左脸有道淡淡的疤痕,右腿微跛,是小时候发烧留下的后遗症。资料显示,他妻子王桂兰智力有缺陷,2008年回了娘家后再没回过周家。
第二天清晨,陈建军再次来到案发现场。阳光透过槐树的枝叶,在水泥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蹲下身,指尖划过水泥板边缘的缝隙,突然发现缝隙里卡着一丝暗红色的纤维,像是布料。他小心翼翼收好,放进证物袋。
“陈队,全国失踪人口库里筛出了几个符合条件的。”年轻警员小张抱着笔记本跑过来,“但身高年龄对得上的五个女孩,DNA比对都排除了。”
陈建军点点头,目光又回到地窖上。二十年前的秋衣,十年前更换的水泥板,失踪多年的房主……这些时间节点像散落的珠子,他需要找到那根能串起它们的线。
中午时分,法医室传来消息。老周指着显微镜下的切片:“死者牙齿磨损程度显示,她生前习惯用一侧咀嚼,可能有单侧牙齿缺失。另外,骨骼里检测出少量藻类物质,说明尸体长期浸泡在水中,符合地窖季节性积水的情况。至于死因——”他调出X光片,“肋骨的凹陷处对应的位置,生前应该受过持续压迫,结合玫瑰齿的特征,基本可以确定是机械性窒息死亡,也就是被掐住脖子或者捂住口鼻导致的。”
“不是溺水?”陈建军问。
“溺水的话肺部会有积水,但骸骨的胸腔部位没有相关痕迹。而且你们看,”老周举起那只高跟鞋,“鞋跟断裂处有泥土残留,和地窖底部的土质一致,说明死者掉入地窖时鞋跟已经断裂,可能是在挣扎中弄断的,但现场没有打斗痕迹,这就有点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