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配枪被钢笔墨水腐蚀成液态,顺着瓷砖缝隙流进流浪汉颈间的接口。男人突然暴起,后颈的缝合线迸裂,露出里面精密的机械齿轮。他抓起钢笔刺向周绾时,周绾锁骨处的芯片突然迸发强光——那是周晴失踪前夜,用脑波头环刻在她基因链里的量子方程式。
“你们用我的执念困住姐姐……”周绾的声音在强光中扭曲,白大褂下的皮肤浮现出与流浪汉相同的缝合疤痕。她反手将钢笔刺入自己心脏,墨水却从伤口喷涌而出,在停尸柜顶棚拼出张氏基因库的立体坐标。
陈默的瞳孔地震了。
他终于认出周绾锁骨芯片的纹路——和五年前医疗事故中,林夜医生后颈残留的脑波头环碎片,是同一组量子纠缠态。
张超的机械脊椎在量子风暴中熔成钢笔形状。
全息投影里,他正将青铜铃铛抛向基因库穹顶。七百个克隆体投影同时伸手接住,铃铛内壁的「张超」二字被钢笔墨水覆盖,化作无数受害者的姓名。当第一个外卖骑手因视网膜灼痛而撞上电线杆时,他车筐里的餐盒突然炸开,黄符纸包裹的钢笔刺入他掌心,笔尖流淌的墨水在地面拼出林夜被篡改的童年日记:
“1998年7月5日,他们用赶尸铃铛抽走我的魂魄,却不知真正的诅咒,是让每个偷走记忆的人都成为活体墓碑。”
刑警队的证物室开始量子坍缩。
装着带血铃铛的证物袋自动解开,铃舌化作钢笔笔尖,在档案柜上刻出周绾的量子方程式。陈默突然明白,那些被判定为「自杀」的受害者,实则是被钢笔墨水改写了死亡认知——他们的视网膜至今残留着周绾的投影,正用钢笔在虚空中书写新的城市记忆。
周绾的量子态躯体在七百个时空坐标同时闪烁。
她看见1949年的父亲将钢笔刺入自己脊椎,墨水在值班表上刻下双重诅咒:既是对叛徒的审判,也是给后世的求救信号。而1998年的林夜,在成为克隆体母本前,早已将执念编码进脑波头环——那支钢笔,正是打开时空褶皱的钥匙。
“你们剽窃了父亲的学术成果,”周绾的声音从所有钢笔里传来,她的量子态躯体正在七百个时空坐标同时刺穿张超的学术丰碑,“用克隆技术复活了叛徒,却不知真正的复活,是让被篡改的历史重新审判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