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一直在掉,眼泪濡湿了斯内普的两层衣裳。
直到她的声音嘶哑,眼泪流尽,只剩下喘息和微弱的抽噎。
她没有抬头,只是低声说。
“对不起,弄湿了你的袍子。”
“湿了也没关系。”斯内普淡淡道,“你小时候夜弄湿过。”
多罗西娅嗤地笑了一声,但很快又沉默下来。
斯内普松开她,重新坐正,从桌上取来药瓶和干净的纱布。
“来,脱下外袍,把袖子卷起来。”
她没有拒绝了。
她慢慢把校袍褪下,卷起左臂的袖子,露出那道黑蛇与骷髅的印记。
斯内普凝视着那道标记许久,随后取出一瓶淡绿色的药膏,极其小心地涂在她焦红的伤口边缘。
“疼吗?”他问。
多罗西娅轻轻点头。
斯内普没再多说,手法一如既往的利落冷静。最后,他用纱布包好伤口,又低声念出一个或许能缓解神经灼痛的咒语。
做完这些后,他忽然卷起了自己的袖子。
黑色的魔法印记赫然浮现在他前臂上,苍老些、淡一些,却依然活着。蛇信仿佛在皮肤下蠕动,仿佛随时准备复苏。
“你不是唯一一个。”他说。
多罗西娅看着那条印记,伸手摸了摸。
“我以为你不会给我看。”她喃喃。
“我是你的监护人。”斯内普抬眼看她,神情严肃,“有监护你的义务。”
她一愣,随后垂下眼。
“黑魔标记……不是永远会留在皮肤上的。”斯内普把多罗西娅的碎发掖在她的耳后。
火光在墙角闪烁着温暖的橙色光晕,静静燃烧着,把房间烘得不再寒冷。
多罗西娅不再哭了,她的眼睛红得像刚从湖底捞出来,鼻尖发酸,嗓子发哑。她靠在软椅上,任凭斯内普帮她重新包好左臂。
“它以后不会一直这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