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咄咄逼人练出来的。”她嘴里还是不服软,但语气没了最初的生气,只剩一点疲惫的委屈。
“至少你学得快。”
“那你可真是个天才导师。”她小声抱怨了一句,脸颊因为剧烈消耗而泛出病态的红,“用刺刀教人盖被子。”
斯内普瞥了她一眼,没搭理她的比喻,语调恢复惯常冷静:“去洗澡,睡两个小时。明早六点前下楼,我要你复熬神经稳剂。”
她转身朝楼梯走去,边走边有点倔地说:“你说话能不能别每句都像魔咒一样难听?”
翌日清晨,蜘蛛尾巷的屋内仍旧昏暗,天光未亮,只有壁炉里微弱的火星在燃烧。
六点整,在蜘蛛尾巷的清晨浓雾尚未消散的时候,多罗西娅准时出现在客厅。
没有任何迟疑,也没有一句早安。
她扎着干净利落的马尾,面色苍白,神情冷静得近乎僵硬。斯内普站在对面,注意到她眼下的乌青与一丝未散的疲意,却没说什么。
“开始。”他说。
多罗西娅没有回应,只是坐在椅子上,直直的盯着斯内普比自己还要阴沉的黑眼睛,迎接那熟悉的声音。
“摄神取念。”
魔咒再次袭来,她身体一僵,脑中顿时翻江倒海。母亲的歌声、德拉科的吻和拥抱、阳台分别时的夏夜灯光,全都冲破心防。
可她没有开口制止,也没有试图遮掩,只是让身体强撑着、意识挣扎着抵抗,不让情绪夺权,指甲紧紧扣着木椅的切割面,不知不觉间,就连指甲都已经断掉了一半。
第二道魔咒接踵而至,像刀刃划破脑海的皮层,痛得她手指发抖、牙关咬紧,额角的汗珠快速涌出,在阳光未升的清晨里冷得发凉。
斯内普看着她一动不动,脸色逐渐沉下去。
“你要是不能保持住状态,就像以前一样说停。”
她摇了摇头,没说话,只喘了口气,像是咬定了牙根。
“再来。”
她低声说,声音沙哑,但坚定到近乎倔强。
斯内普皱眉,没应,如她所愿第三次魔咒又落下。
她的身型晃了一下,手也差点儿撑不住椅子,可她只是吸了口气,挺直了背脊,像是把痛感吞进骨头里。
他终于意识到她今天的异常——不是训练技法上的迟钝,而是……她太安静了,平时像鸟儿一样叽叽喳喳的她连一句嘴硬的话都不说。
她不问时间、不喊疼、不抱怨、不争执,甚至连一个带刺的眼神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