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县的学堂里飘着墨香,老学究王夫子拄着拐杖,对着案板上的土豆摇头晃脑:“尔等可知,此为何物?”
“土豆!”学生们异口同声,前排的孩童还偷偷摸向腰间的土豆挂件——那是张天奇发的“学堂吉祥物”。
“非也非也!”王夫子瞪眼,“吾问的是:土豆者,菜耶?粮耶?”
课堂瞬间安静,后排的赵铁柱挠着后脑勺:“夫子,饿的时候吃它管饱,是粮;饱的时候炒着吃,是菜——这有啥好问的?”
“粗鄙!”王夫子敲着拐杖,“此乃哲学之问!孔夫子云‘食不厌精’,土豆若为粮,则需细作;若为菜,则需配膳——岂可混为一谈?”
“夫子,”张天奇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他穿着红裤衩,手里拎着半块辣饼,“本县觉得,土豆是菜是粮,全看肚子饱不饱——就像官员,百姓需要时是官,不需要时是民,哪有那么多讲究?”
全场哗然,王夫子的胡子抖得像秋风中的土豆叶:“大人竟有如此哲思?”
“哲思个屁!”张天奇跨进教室,饼渣掉在《论语》上,“就是饿出来的道理——去年闹蝗灾,百姓啃土豆皮当粮;今年丰收了,就变着花样炒土豆丝、炖土豆块——这叫‘随肚子而变’!”
“妙啊!”赵铁柱拍手,“就像小人扛锄头时是农夫,扛枪时是士兵,都是为了吃饱饭!”
王夫子望着张天奇裤腿上的泥土,忽然长叹:“粗鄙却有理...老夫钻研典籍半生,竟不如大人一句大白话通透!”
“夫子别灰心!”张天奇忽然从袖中摸出本《土豆经》,封面画着他啃土豆的画像,“本县写了本哲学书,您看看——第一章‘饿时为粮论’,第二章‘饱时为菜说’,第三章‘土豆皮的七十二般变化’!”
“这...”王夫子看着歪歪扭扭的字迹,忽然轻笑,“也罢,老夫就用这‘土豆哲学’给学生们上一课!”
三日后,学堂的早读声震得屋檐的燕子扑棱棱飞走:“土豆恒久远,一颗永流传!饿时是粮饱是菜,百姓心中有杆秤!”张天奇蹲在墙根偷听,忽然对苏清月说:“陛下,您听,本县的哲学比《三字经》还顺口!”
“是顺口,”苏清月摇头,“不过张爱卿,你这哲学课,怎么连‘土豆炖肉’都写进去了?”
“陛下明鉴!”他指着书中的插图,“这叫‘实践哲学’——光说不练假把式,得让学生们知道,土豆炖肉是啥滋味,才能明白‘饱时为菜’的真谛!”
“歪理。”苏清月轻笑,却在看见学生们边背书边啃土豆干时,忽然觉得,这荒唐的哲学课,竟比刻板的八股文鲜活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