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御书房的金砖上织出菱形的光斑。苏清月穿着宽松的明黄常服,靠在软垫上翻阅新修的《清水县志》,案头的辣蜜饯罐子里,还剩三颗裹着桂花的蜜饯——那是张天奇今早亲手喂她吃的。
“张爱卿,”她忽然轻笑,指尖划过书页,“史官把你写得像个妖怪。”
“妖怪?”正在啃肘子的张天奇差点噎着,慌忙用红裤衩擦了擦嘴,凑过来看——只见史书上写着:“张大人治世,以笑为刀,以胖为标,官场大地震后,天下方知,治国无需高高在上,只需入得民间,吃得肥肉,笑得百姓心花开...”
“放屁!”张天奇拍案而起,震得蜜饯罐子直晃,“本县明明是靠智慧!什么叫‘吃得肥肉’?这是污蔑!”
苏清月望着他气呼呼的模样,忽然想起三十年前初见时,他蹲在破庙门口啃蜜饯的场景——那时的他,何曾想过会成为史书中的“胖神仙”?她轻笑出声:“是是是,靠智慧和肥肉——尤其是这肚子,怕是比史书还厚。”
“陛下!”张天奇瞪眼,忽然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肚皮,“这叫‘宰相肚里能撑船’!当年抗蝗灾时,本县这肚子还当过临时粮仓呢!”
“胡说八道。”苏清月摇头,却在他忽然扑过来时,慌忙护住史书,“小心墨汁!”
“管他什么墨汁!”张天奇耍赖般压在她身上,肥脸凑近她的,“陛下刚才说本县靠肥肉,现在就让陛下好好尝尝,本县的智慧和肥肉——”
“登徒子!”苏清月笑骂,却在他的胡茬蹭过脸颊时,忽然红了耳根。窗外传来百姓的笑闹声,不知谁家的孩子在喊:“胖神仙爷爷!扔个蜜饯下来!”
张天奇忽然起身,扒着窗棂大喊:“小鬼头!再喊‘爷爷’就扔蝗虫干!”却在看见孩子们扮鬼脸跑开时,偷偷摸出蜜饯扔了出去——果然,换来一片欢呼。
“你呀,”苏清月整理着被压皱的裙摆,“永远改不了宠百姓的毛病。”
“百姓是天,”张天奇咧嘴笑,忽然指着远处的麦田,“您看,今年的麦穗比去年还高,百姓的笑声比蜜饯还甜——这才是本县的‘考核表’。”
苏清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金黄的麦田里,百姓们正围着“胖神仙雕像”载歌载舞,雕像手里的辣蜜饯串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她忽然想起三十年前那场荒唐的考核表革命,想起他用茅厕经济震惊天下,用金融游戏玩死敌国,忽然轻声说:“或许史官说得对,你确实是以笑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