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的金砖上散落着碎纸片,丞相王忠贤跪在御案前,山羊胡上沾着墨汁,活像只掉进砚台的老山羊。张天奇晃着竹板站在一旁,红裤衩上的胖娃娃图案被烛光映得摇头晃脑:“丞相大人,三天了,您的打油诗可憋出来了?”
“回、回大人,”王忠贤声音发颤,“老朽实在不懂这打油诗该如何写...之乎者也惯了,突然要‘接地气’,难啊!”
“打油诗不用对仗,顺口就行,越俗越好!”张天奇拍着御案,震得苏清月的茶盏直晃,“比如这句——‘我是丞相李某某,每天早起把朝议’,多好!”
“这也行?”王忠贤傻眼,忽然想起昨日在街头听见的童谣:“胖县令,爱吃糕,吃完打嗝震云霄...”他咬牙起身,大笔一挥,在宣纸上写下:
我是丞相王忠贤,
每天早起把朝议,
自从县太爷来了后,
学会放屁接地气!
满朝大臣先是一愣,继而爆发出哄笑,三皇子赵承煜笑到捶地:“丞相大人,‘放屁’二字不妥吧?”
“妥!”张天奇拍掌,“这才是百姓能听懂的诗!来人,把这首诗刻在丞相府门口,让百姓天天念!”
“大人饶命!”王忠贤欲哭无泪,却在苏清月的目光中,不得不叩首谢恩。
三日后,清水县的城隍庙前搭起诗会擂台,张天奇穿着粗布衫坐在台下,怀里抱着辣蜜饯罐子,活像个地道的市井老汉。台上的衙役王二虎敲着铜锣:“百姓诗会开始!敢骂官员的,本县重重有赏!”
人群鸦雀无声,卖菜的王大妈捏着围裙角,小声嘀咕:“哪有当官的让人骂的?准是圈套!”
“不是圈套!”张天奇忽然起身,肥手撕开一罐辣蜜饯,“骂得好的,奖十斤猪肉!骂得妙的,本县亲自给你当一天杂役!”
“当真?”王大妈瞪眼,忽然想起县令儿子强占她菜地的事,壮着胆子走上台,清了清嗓子:
县令胖又胖,
爱吃瓜和枣,
白天逛青楼,
晚上睡懒觉!
台下一片寂静,王大妈吓得腿软,却见张天奇猛地起身,鼓掌叫好:“好!敢骂本县的都是真百姓!来人,奖十斤猪肉!”
“啊?”王大妈傻眼,看着衙役抬来的猪肉,忽然大哭,“青天大老爷!小的儿子被县太爷儿子打断腿,求您做主啊!”
“放心!”张天奇挑眉,“本县不但做主,还让你儿子当‘诗词监督’——以后哪个官员写的诗不接地气,就让他去扫你家菜地!”
此事像长了翅膀般传遍全县,百姓们这才知道,原来写诗真能申冤。第二日的诗会上,卖豆腐的李大爷拄着拐杖上台,念道:
御史大夫陈邦彦,
胡子长得像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