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岸,虞师的炮兵阵地,克劳伯细致认真的擦着上头写着“我饿了”的字样的炮弹,余治心里敲鼓一样走过来时,不自然地说着要不要去他那里,他的坦克上面有吃的,他以为这个炮灰团的胖子饿了。
克劳伯没看他,只是用炮筒望远镜看着对岸被大雾遮盖得严严实实的什么也看不见的南天门,一脸憨厚的笑笑,举着自己手里被他擦得反光的炮弹,
“不是我饿咯,是它饿了。”
克劳伯继续地擦着他的炮弹,没去管余治过来是不是想和还算得朋友的他说说话,他只是低头小心仔细地擦拭着他的炮弹,就像是在擦着他的娘老子。
……
另一头,在小鬼子第二道防线和第三道防线的树堡之间的永备地道里,朔玉他们正在小心地摸索着,
这里确实和死啦死啦说的一样,有照明,就是并不清晰,好像是某个城市的地下水管道一样,水声在这其中滴答滴答的响着,
不仅如此,朔玉还听到了电台的电波声,也就是这里小鬼子还有随时和他们的指挥部联系的电台。
他们这些家伙确实每一分一秒都在和自己的命赛跑,
他后头是跟上来的是其他突击队队员,唯一让朔玉觉得有点安慰的是,他现在的周围全都是他熟悉的脸,丧门星,迷龙,李乌拉,烦啦,大眼……他们都在,没有在混乱中悄无声息地死去,这样就很很好,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着。
现在他们一起,一起为他们自己找一条活路。
在这一段永备地道里,他们甚至可以直立行走,如果他们愿意还可以找一个人护着自己的后背,背靠背的走着,比如要麻和不辣他俩。
就是除了时不时头顶上出现的白灯,周围的一切都黑得吓人,但为了安全考虑,他们必须在黑暗里走着,他们所经过的每一个地方的白灯无一例外都被死啦死啦在第一时间给毙掉了,因为在此时黑暗就代表安全。
现在没人再抱怨死啦死啦在过去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对他们进行那些五花八门的折磨,每个人的心中都庆幸着,就是因为那些,所以他们现在的大部分人都还活着,还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