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玉不知道老头能不能听见,他就当他能听见,如果在场的话有第二个人在一定会认为这场景相当的诡异,可是在林子走的只有端着温乎饭碗的半仙儿他自己,
就他一个人。
而这个半吊子神仙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因为他只有一双石头眼睛。
他到了他想来的地方,那枚并不怎么结实的木板还立在那里,风吹过的时候还晃悠的,朔玉走过去,顺手把那块板子往土里按了按,好让他不再倒下去。
他把那碗饭放到了坟包上,坐在墓碑旁边,夜晚空气泛着一丝冷意,远处吹来的的风拍打着他的身体,他靠着那块木板,就好像他之前他靠在兽医身上一样,老头身上特有的烟草混合着的泥土的味道,以及那份独特的温暖就藏在他的记忆里,此时又重新出现在他的鼻子旁边,
夜静悄悄,远处传来夜间作息的鸟儿在扇乎着翅膀捕猎的声,以及猫头鹰的啼叫,
“郝西川~!陕西西安来的娃~~~!”
……
虞师的人一个个的冷着脸,开车在前头,炮灰团的混蛋们在后面开着他们浓烟滚滚的车慢悠悠地追着,一辆大卡车装下了所有好运的炮灰们,略微有些拥挤,但这是他们团唯一一辆运转完好的可以用来拉货的,昨天这辆车刚拉下来一头猪,被他们昨晚给吃了。
前头的余治绷着脸就好像昨天晚上喝了酒之后说来说去的家伙不是他,朔玉靠在烦啦的肩膀上,脑袋很疼,他在坟头边上睡了一晚上,山风吹的他脑袋疼,车上在他另一边是非要跟来的大山,不让她来就算是扒车也要跟上来,十个人都拽不动她一个,差点把他们团的车都给拽坏,
最后他们团长说,那就带上,不就是一个孩子吗?
朔玉只是看着她,什么话都没说,他不知道大山是不是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去干什么,所以才会这样的紧跟他不放,但是他知道不管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都和她这个十岁孩子没有一点儿关系。
也必须没有关系。
卡车晃晃悠悠地恨不得让朔玉把昨天晚上吃的那个馒头给晃出来,
他们团长倒是没和他们坐在一起,他在前头虞啸卿的车里,这两个人只要一见到面,那就是如胶似漆一般,亲密得不像个样子,只是照例虞大少板着脸比平时还要严肃个一百八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