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时候,在所有帮忙的家伙们的共同努力之下,一头猪被分割成了各个部分,一部分准备下锅了,一部分留着明天吃,
篝火点燃着,在这样的夜里点起亮光,虽然前几天刚吃完一顿猪肉饺子,可是这个年头谁会嫌自己肚子里的油水多呢?
在他们团长找的这一个据说是连炮弹都打不着的地方,朔玉他们几个硬生生支了三口大锅,有一口还是向横澜山借的,
吞咽口水的声音伴随着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肉味儿响起,不大的空地上坐满了所有能来的人,不能来的人等着这里面有的人吃完了,就去替他们,死啦死啦打了包票,说是让每个人都能吃饱。
余治的坦克暂时做了照明的作用,新式的美国的武器为他们提供光亮,就好像此时他们是胜利后的聚餐一样,
等待是安静的,这种安静像是不断冒着泡泡的开水一样,咕嘟咕嘟,盖着盖子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可是掀开盖子才知道里面早就已经沸腾开了。
为了做好今天的猪肉,朔玉用了他们阵地上所有的调料,争取让锅里的每一块儿肉都充满味道,吸满诱人的汤汁。
死啦死啦腰间挂着他的那把柯尔特来来回回地走着,不知道在看什么,又好像只是等得有点着急了,
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朔玉手底下的这口大锅,浓郁的味道丝丝缕缕地从锅盖的缝隙之中不断蔓延开来,包括不远处装作和他们不是一起的,但是实际上眼睛一直在偷偷地往他们这里看的余治以及那几个和他一起来到祭旗坡的虞师精锐们,
虞师也不是天天吃肉的,他们也就比祭旗坡好一点儿而已,但也就是那么一点儿了,再没有多的了。
死啦死啦的衣服敞开着露出那枚他一直带在脖子上的幸运弹,那枚子弹当时应该打中他的脑袋,在南天门上,在那个叫做什么奇雄的南部手枪里射出去,可是他卡壳了,
子弹没有发出,所以现在它正在悠闲地挂在他们团长的脖子上随风晃荡,没有履行它作为一枚子弹应该做的义务。
朔玉拿着手里的木勺搅拌着锅里的东西,锅盖被掀开,锅里面正在咕嘟咕嘟冒泡煮着令人吃过一次就再也难以忘怀的味道,并且伴随着他的搅拌那味道像是鱼钩一样透过厚重的油脂牢笼勾着在场所有快要哗变的鼻子,
好几百人加在一起统一的不自主的抽气以及吞咽口水的声音听起来相当震撼,让朔玉坏心眼的低头笑了笑,继续用木勺搅拌着,
豆饼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肚子,看着他的半仙儿哥,在朔玉的注视下继续往底下的临时灶台填着柴火,朔玉尝了口汤,舀出了两块肉递给离他最近两个人,帮他加柴火的豆饼,和一直帮他递调料的大山。
然后继续盖上了锅盖,打算让里面的内容继续发酵一下,看着他的动作围坐了一圈的家伙们纷纷叹气,因为那意味着他们还要继续等待下去,这简直是一种折磨,但是他们的反抗无效,只是一人拿着一个刚蒸好得得馒头,眼巴巴地等待,
就在这种时候,死啦死啦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他说,你们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