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死啦死啦就是有办法在说话之间就把虞大铁血弄得气血上涌,虞啸卿来这里本来是来找认同的,他以为就算,就算……可是起码龙文章听到这个消息会和他一样的开心,
“你们给我多少时间,一辈子吗?我有多少时间!打从这个破烂师扔给我,多长时间,我要把它成为能打的,多长时间?!从饭都吃不上,到现在,榴弹炮,迫击炮上百门,多长时间?!”
“你们说,没路,运不上来,禅达十八乡累死多少人,多长时间?我每天只睡四个小时,两顿,吃着和你们一样的东西,就是为了对你们的体力有数,我搜集所有的有关那边的情报,这并不比你从我这里偷东西容易多少。”
“我一直在违规!够让一个师长上军事法庭的违规,我知道,如果要守那样的规矩,我们就不用战死了,会急死的,所以我一直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虞啸卿掐着他们团长的脖子,在这样的夜雨里,和他对视着,脸上亮晶晶的,
朔玉听着他们那个团长即使这样,他那张嘴还在说,
死啦死啦的声音发着哑,因为脖子被狠揪着,所以说话声并不大,他和虞啸卿对视着,
“西岸的村乡都快成了无人乡了,多是抓去修南天门死的,逃回来的人说,竹内要让尸体摞成南天门那样高,才能让咱们过得去。”
“道听途说,民间传言,不值得一提!”虞啸卿松开自己的手,把身体对准南天门,背过身去,很有风度的样子,风让他的衣角在这样雨里飘逸着,哗啦哗啦的,
雨点打在他的雨披上,发出很小的声音,他脚下的皮鞋嘎吱作响,让朔玉想起了要给他们团长弄一双这样的皮鞋,
死啦死啦依旧在说着,即使虞啸卿不想听,他只想打,不想听什么丧气话,他来这里也不是来听丧气话的,
“师座,我想说的是,西岸的村乡差不多近万人,都快死绝了,没死的都逃进了山里,南天门上的就真的只是我们眼前所看到了那些吗?”
说到这里朔玉可算是明白了这两人在这里说些什么,他抬头隔着空气中发光的雨点,看着被深深的雨雾所覆盖的南天门,那里现在黑沉沉的一片,好像是什么巨大的怪物趴在那里休息,安静极了,只是如果你仔细看的话,很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上面有很多小蚂蚁在忙来忙去,
他听见身边的烦啦嘴里念叨着“急了急了急了急了”,低下眼睛去看死啦死啦和虞啸卿他俩,虞大铁血绷着脸,咬着牙,就好像随时下一刻要抬手再给他们团长一个五百,
“记着,我辈军人,数千年来,这是从未有过的溃败,欠太多了,我们,你和我,还有他们,都该死!”
虞啸卿挥手指着对岸,倒是没有给他们团长来个五百,只是扭着死啦死啦的衣领子,拉拽到自己身边,像提溜鸡一样,对准不远处的南天门,和他一起看着,
他们团长却说“我不认识该死的人”,继续地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