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挺厉害的。”朔玉看着烦啦那张脸说着,真的挺厉害的,但不是他父亲,是他,真的挺厉害的,
烦啦没有被他俩打扰,而是继续说着,
“那音乐真的特好听,可是突然,突然他就停了,我说,父亲他停了。”
“不停就见鬼了。”
“家父一锤子下去,两瓣,两锤子四瓣,三锤子,八瓣,没了,什么都没了,他抡了二十多锤子,就什么都没有了,没了,都没了,那么好听的音乐。”
“给我的,都没了。”
朔玉看着烦啦那张委屈巴巴的脸,只觉得他爹简直是一个神经病,一个不切实际的天真妄想症患者,一个心里面只有愤怒可是又都做不了的家伙,
他跟着他们团长一起出去了,要集合去西岸了,顺手拉着瘫坐在地上的烦啦,
“走吧,烦啦,十三个人,加上你正好十三个。”
十三个人一条狗,过河去西岸,人手一只汤姆逊,在这样一个普通的早晨里,却做着并不普通的事,
其实一开始团长说的就是十三个人。
唰拉拉的怒江水在他们眼前奔腾而过,声音大得吓人,比他们自己的说话声都大,除了朔玉之外的十二个家伙都在傻眼看着这条江水,围成了一个半圆形,呆楞着,手里拿着新得的家伙,
虽然说他们知道死啦死啦要带着他们过江,但是从来都不知道竟然是这样的一个过法,包括孟烦了,他举起一个石块就冲着眼前的鬼见湾砸了过去,一个像他拳头一样的石块儿掉下去的时候,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就消失不见了,
你不会去怀疑这样的一条江水能不能吞噬十二条并不怎么幸运的生命,
他以一种被欺骗了的眼神看着死啦死啦,
“我觉得我真的是把你给看聪明了,你怎么不早说啊?”
“你也没问我啊?”
朔玉就蹲在他们俩旁边,看着团长,
“团长要过去吗?”
那天找烦啦的时候他下去过,还游了好几圈呢,表面看着是死的,可实际上是活的,咬咬牙普通人也是可以过去的,朔玉手里拿着提前准备好的长绳子,这是一会儿他们要过去的渡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