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辣扯着嗓子喊要麻,迷龙大手拉着他的副射手豆饼,一起跑着,
李乌拉跟在龙文章前头依旧做着排头兵,蛇屁股被枪子燎得嗷嗷叫大喊着要完啦,要完啦,
“快跑呢,快跑呢!不跑在这里等死喏,跑路都不会,你们还会干个锤子嘛你!”
朔玉听着自己团长这个东南西北各个地方口音混杂的一通发言,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个很严肃的事情,他总是想笑,马上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这并不是一件玩笑事,
阿译倒是这个时候还是不忘记大喊着战术动作,相当尽职尽责了,腿跑得很快,只是又喜欢软了,
朔玉没好笑的拉了他一把,推他继续跑着,然后他一溜烟就消失在朔玉眼前了,
他们几乎奔袭了一个夜晚,朔玉一直坠在队尾,对着后面敌人进行着无情的扫射,顾好他们屁股,减少他们更多的伤亡,
第二天清晨,他们站在山坡上,看着不远处他们刚刚离开的机场上空已经泛起了黑色的浓烟,那是他们的盟友在烧东西,这下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幸好朔玉临走的时候揣了点东西,也算是小小地薅了一把羊毛了,
这帮说的好听的盟友,宁愿把他们物资烧掉,然后敲着小手鼓,举着小白旗体体面面向小鬼子们投降,也不想把物资给他们用,
就像资本家宁愿把牛奶倒进河里,也不愿意分给穷人一口。
沉默蔓延在他们中间,朔玉靠在树上,旁边放着的是他们这只队伍里仅存的一台重武器,
大胡子崔勇的那把,因为他无法负重,而被迫放弃在那座该死的林子里了,被死啦死啦的一发手雷给炸掉了,
他们气喘吁吁此时只想短暂的休息片刻,他们好像终于甩掉了如影随形的小鬼子们,获得了不易的休息时间,比起慌不择路往山上跑的他们,小鬼子更在意他们的盟友,
朔玉轻晃着水壶,里面已经没有水了,他站起身来,来到每一个人身前把碎饼干渣喂到他们嘴里,他们现在只有渣子可以吃了,
“别咽,含嘴里,用口水化化才好下去。”
朔玉也是此时唯一一个还有力气,在上下来回动着的人了,
在经历这样一场溃败之后,所有炮灰心里那点关于他们以往溃逃的经历又都出来了,烦啦的嘴又开始冒着毒气,康丫靠在大树旁,眼角流着绝望的泪,颇有点凄美,但是看到朔玉手里的饼干渣,他又比谁都精神,
“嘿,您瞧见没有,人家可又投降了~”
团长手里拿着望远镜看着,另一只手从来没放开过他那把七五步枪,他当然知道,他眼睛不瞎,
朔玉看了一眼沉默的团长,把饼干塞进烦啦的嘴里,好让那些损话说不出来,无视烦啦的怒瞪,
“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