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下了雨,雨水砸到院中枯草,路樱从梦中惊醒。
她梦到了金北周。
这是他出事后第一次。
男人在梦中冲她发火,因为她放学没交待一声,跟严夏一块偷偷跑去网吧,结果金北周一个网吧一个网吧的找她。
找到后,金北周恨不得揍她一顿,问她知道错了没。
路樱甩脸子,质问回去:“你为什么要送金莓莓上学?”
“我跟她是一家,”金北周咬牙,“又是同一所学校,顺路懂吗,怎么就叫我送她?”
路樱不懂,她就是要闹,就是坚定地认为金北周一颗心只有金莓莓。
金北周气坏了,掐她脸蛋:“你还能不能讲点理?”
路樱:“我叫‘不讲理’你不记得了吗?”
“......”金北周无奈,“那我该怎么来,以后晴天我骑自行车,雨天才跟她一块,行不?”
路樱眼珠子动了动:“我陪你一块骑啊。”
“你得了吧,”金北周服了,“你再把自己骑绿化带里。”
路樱又急了:“你是不是想跟金莓莓一块骑?”
金北周气笑了:“咱们说咱们的事,和任何人都无关。”
那时气到炸裂、恨不得跟金北周绝交的事,居然以另一种形态,不合时宜地出现在梦中。
路樱跟金北周相爱吗。
一直都是爱的。
可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爱得太紧了。
窒息。
路樱源于失去父母,后又失去外公,她一次又一次把金北周当成浮木,勒的他无法喘息。
金北周源于他心知自己是孤儿,不自觉的就矮了一截,背负了一份不应该背负的责任。
晚了啊。
悄寂无人的深夜,路樱倾听细雨沙沙,不会有人过来拥住她,用温暖的体温哄她入睡。
一切都像是梦。
她跟金北周相爱是梦。
争吵是。
离婚是。
路九月的出生是。
金北周不在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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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路九月由张妈和育儿嫂照顾,路樱开始到棋院上班。
春天棋院的这场考级升段,是路樱陪着小朋友们去的。
有位叫章章的小朋友已经接连两年升1段失败,沮丧的不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