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放进保温袋里的食盒,金北周无意间瞥见窗边花瓶:“老板,这花能卖我吗?”
“牡丹啊?”老板惊讶,“这得问我媳妇,她可宝贝呢。”
冰天雪地的季节,能买到几朵盛开的姚黄可不容易。
老板娘不愿卖。
金北周是跟路樱争吵后出来的,当时憋着火,外套也没穿,瘦高挺拔地站着,用商量的语调:“我太太眼光挑,就喜欢独一无二的东西,普通的花取悦不了她,我出十倍的价,您卖我两枝...一枝也行。”
老板娘由上而下打量他。
年轻男人穿了件灰色薄款毛衣,黑色西裤熨贴,普通低调的配色,却被他穿出了橱窗里模特的氛围感。
老板娘略一思索,应了。
怕冰雪冻坏娇艳的花,金北周脚步略快,小心翼翼护着花朵和热腾腾的食盒。
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客栈。
金北周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金北周又敲,低着声:“路樱,开门。”
等待片刻,还是没人理他。
金北周吁了口气,似乎是在服软:“我错了行不行,我不该那样说,我这不是来了吗,一秒都没耽搁。”
他是嘴贱刻薄,但他哪一次真没管她?
他们俩一块长大,青梅竹马的,吵过无数次,和好无数次,失控时什么狠话都能出口,谁不了解谁的性子。
“路樱,”金北周服了,“你让别人爬我床就合适吗?真爬了你不得打断我腿...”
说到这,一道脚步声停住,狐疑打量:“你找谁?”
金北周嘴里的唠叨停了。
是客栈老板。
“路樱,”金北周点头,“我太太。”
张慧瞠目:“是你啊。”
“......”
“那不用找了,”张慧耸肩,“路小姐已经退房走了。”
金北周表情一凝。
张慧打量他:“路小姐给我看过你的照片。”
记不清多少年前了,照片上的男人不如现在成熟,穿着黑白灰的校服,少年感十足地转着篮球,不经意地望着镜头。
路樱提及他时,脸上掩不住的羞涩和欢喜。
少女心事,她爱重如宝,又忍不住炫耀:“今年我只能玩两天,要回去补课,他帮我补。”
后来,张慧看见她无名指上的婚戒,还打趣问:“老公怎么没陪你来?”
路樱面不改色:“他妹结婚。”